被指名的是一个年纪看起来稍大的婢女。

盛夫人见叶凝烟点到的是此人,不由松了口气,脸上堆满笑意,一派和蔼可亲的样子:“珠儿,叶小姐问你话呢,你实话实说便是。”

名叫珠儿的婢女乖乖应是。

“回叶小姐,我家夫人待二少爷一直很好,因二少爷没了亲生母亲,便从小带在身边,对少爷是真心实意的好。”

珠儿说完盛家夫妇两人同时展开笑颜,盛夫人更是连连称是。

“那为何你家夫人还不给盛公子请教书先生呢?”叶凝烟不急不缓问道。

“回叶小姐,二少爷他,少爷他从小顽劣,夫人为少爷请了好几位先生,都被少爷气走了。”珠儿低头说着,没人瞧见她眼中不安的情绪。

“后来,后来是少爷向夫人说明不需要教书先生,夫人才未继续请先生的……”

听完珠儿说的话,叶凝烟差点没被气笑,这一家上下,真是个个都能扯谎,还不带脸红的。

叶凝烟转头看向盛景安,却刚好对上盛景安坚定的眼神。

叶凝烟知道,盛景安这是相信自己,相信自己能有是非判断。

府外又是一阵嘈杂声传来──

“原来是这二公子自己品行不端啊。”

“看吧,我说了,就是那叶家小姐被骗了!”

“这盛夫人对庶子真好啊。”

叶凝烟:果然是墙头草!

盛牧也很满意这事态的发展,脸上浮现笑意:“叶小姐,此事可已明了?”

“不!不是这样!”

叶凝烟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听一道声音传入前院,那人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吼出这一声后便没了下文。

盛牧脸色一变,眼神狠戾看向来人。

来人正是朗安,他一身衣裳破烂不堪,身上也没有一块好肉,此时光着脚走路,身后留下点点血足印。

朗安头发像是几个月都未曾打理一般,就好比街上行乞的乞丐,甚至乞丐看着都比朗安好些。

盛景安看到这一幕,瞳孔微缩,双拳握紧,努力克制自己那早已被点燃的情绪,咬牙问道:“母亲?您就是这么待我?这么待朗安的?”

叶凝烟都没想到,朗安已被折磨至此,眼眶泛红,鼻头有些酸涩,若今日叶凝烟不来盛家,朗安怕是熬不过去了。

府外众人探着脑袋看着院内发生的事情,朗安一出来时,众人一阵唏嘘,刚刚还向着盛家说话的几人全闭了嘴,这情形,谁都看得出怎么回事。

叶凝烟心里清楚朗安现在伤势严重,得尽快带去治疗养伤,可就这么要人,盛牧怕是不肯给。

“林管事,劳烦你去请一位大夫来。”叶凝烟吩咐道。

“是,小姐。”林管事得令后便连忙出了盛府,朗安一身的伤,着实让人心惊。

“盛大人,怎么?还要我站着陪你不成?”叶凝烟道。

“来,来人,快给叶小姐上座。”盛牧抬手擦去额前冒出的汗珠,吩咐下人抬来座椅。

待一切布置好后,叶凝烟命人将朗安扶起,倚坐在座椅之上,叶凝烟怕朗安触碰到伤口,又命人铺上软榻。

朗安虚弱的向叶凝烟道谢,一旁的盛景安也早已红了眼眶,手足无措,他不敢触碰昔日的好友,怕牵扯朗安的伤口。

“夫人她……从小便苛待少爷,冬日里没有厚实衣裳,没有能燃的炭火,夏日里也没有新衣,饭菜……”

朗安语气中含有一丝恨意,说话时一双眼睛直直盯着盛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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