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烨那儿,宛初叹气。
摄政王府她还从未来过,第一次根本没有资格,其余几次皆是在路上便碰见了人。
待人通报之后,她这才在青雅的搀扶下进去。
这几日活动得多,身子已然好了许多,正常走路还是可以的,快了却是容易闪着。
摄政王府是北辰为帝之后下旨建的,以前的摄政王府如今已改做了朝中人办宴的好去处。
因过于富丽堂皇,北执不要,拆了却又浪费,对于穷得叮当响的北初来说,根本就是在心口挖肉。
阮清是会算账的,起先还闲置着,他一来便盘活了。
朝中人爱面子,在家里做宴倘若太好了势必张扬还被人嫉妒弹劾,不好好做呢面子又挂不住。
一来得罪国库,二来面上无光。
两者平衡点来了,以前的摄政王府!
嘿,一拍即合。
他们只需付租金便是,一个时辰三十两银子。
多少有点敲诈之意,他们月俸平均才十两。
阮清当时很无辜地回了,但你做宴也不是天天做啊!
有理!
虽有些贵,但人还是挺多的,算是国库的一笔零钱。
如今北执的摄政王府,建筑摆设一切从简,但花花草草却是繁多。
快入春了,已隐约可见草尖破土而出。
而冬季的梅兰竹菊四君子,更是有好些品种。
北执如今站着喂鱼的亭子便是在假山之上,只由骨架搭成,腊梅粗砺的主干盘虬,枝干已盖过亭顶,怒放的寒梅已然凋零,剩着零星后起的花骨朵儿,而另侧的蓝竹长势极好,自假山下而起,已有三四丈之高,恰好将亭顶遮盖,风过,簌簌,叶落。
宛初在亭下行礼,“见过王爷!”
北执转头,朝她招手,“来。”
他伸手拉着她登上亭子,指着假山下的湖面,“你来。”
宛初一看,这湖面极大,约有半亩左右。
她当时还纳闷着虽快入春冰面未破他哪有鱼可喂,如今是见了,凿了几个大洞。
“这要怎么玩?”
北执笑。
真真公子如玉啊。
北执拿了鱼食,扬手一投,便扔中了最远的一个洞。
鱼儿争相涌出水面,带起澄澈水珠四溅。
宛初试着投了投,没中。
真不如他那般轻松。
“今日来找我作甚?”
“你在大时的人还好么?”
北执掸掸衣袖,静看鱼儿竞食,“无事。时锦上一月确实查得严,宫里那批人我想着应当留不住了,但……有人挡过。时锦没查到。”
宛初停了手中动作,转头看他,“有这回事?会是谁?”
“目前不知。”
宛初仔细想想,也没想着会有谁有这般大的本事挡住时锦。
“那有消息回来么?我父亲那事儿,具体呢?”
“有倒是有。大时刑部有个神探,他一直坚信你父亲之死有疑,时锦对外是说,兵部侍郎宛平通敌叛国,后查出为国师陷害,后澄清平冤。但他认为,国师并未陷害宛平,是以是真冤死。”
“时锦没说计谋而为么?”
哪知北执此刻转向了她,眸光深邃,缓缓摇头,却非否定,“真实原因只有时锦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