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雨水冲刷,路面铺的青石板湿漉漉的,零碎的花瓣和柳叶被碾在路面上。

余贞贤梳了个朝天髻,头戴一支莲花玉簪,耳坠碧蓝玉坠,身着一袭天青色的广袖襦衣和罗裙,腰佩玉环,下了楼,就望见裴寂纾端正地坐在厅里。

昨夜这人是被她赶下楼,歇在一楼的客房。

裴寂纾捕捉到脚步声,转过头来,眼里闪过惊艳。

余贞贤也不瞧他一眼,径直往门外去。

裴寂纾连忙跟上去。

“你跟着我做什么?裴将军可是大忙人整日围着我一个小妇人不好吧。”余贞贤语气淡淡道。

裴寂纾把一个纸包递给她,“还热乎的红枣糕,早膳不用,你胃受不了。”

余贞贤昨日折腾了一通,今早便起晚了,想着今日先不用了,没想到他倒是早早备上了。

裴寂纾见她犹豫,捻了一块塞到她嘴边,“别跟身体过不去,难受的还是你自己。”

余贞贤瞪了他一眼,接过纸包,“我自己会吃。”

绕过他,径直朝自家马车上去,车夫早早等在那。

余贞贤和车夫定了一年的合约,每天准时送她到城里。

“王叔走吧。”余贞贤坐上马车道。

王叔看了看旁边俊朗的年轻人,不由得问,“这位公子是…”

“不相干的人,他想跟着就让他跟吧。”余贞贤的声音穿过帘帷落到王叔耳朵里,莫名显得不近人情。

王叔只好收敛心思,安心地赶路。

马车动起来,那位公子就不近不远地跟在马车后,像一个默默的守护者。

马车停在一家书院前,余贞贤下了车,王叔就可以自行回去了,等下学的时间再来。

王叔临走的时候,看见那位公子默默地在书院旁停留,看这架势是要一直等下去。

他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呐!

雨后的柳州说不出的诗情画意,江面泛起薄薄的水雾,模糊了江岸两边的景色。

屋檐下还有着点点水珠在滴滴答答地下落,砸出一个浅浅的水窝。

黄鹂在枝头啼鸣,跟街头吆喝的吴侬软语相呼应。

江边漂过一只只小舟,偶然有几只划进城内的河道,穿过石拱桥,在水面泛起一阵波澜。

白墙黛瓦,杏花从墙的那头探出春色,给单调的黑白之间添了一笔浓墨重彩。

阳光透过云雾轻轻地落在街市上,普照在每一个凡夫俗子身上,在发间、在手掌、在脸颊流转,仿佛在感受世俗烟火。

裴寂纾游走在街市间,感受到江南水乡的静谧和喧嚣,在同一片天空下,感受着余贞贤定居的地方,说不出的畅意。

也有几分了然,难怪世人爱江南。

裴寂纾闲逛着,目光突然落到一个花摊上,洁白色的茉莉,沾着露珠,散发着淡淡幽香,安静迷人。

卖花的是一个瘦瘦小小的小姑娘,看见裴寂纾上前来,眼里满是怯意,但是还是硬着头皮问:“公子买花吗?新鲜的,刚摘下来。”

裴寂纾跟她保持着适度距离,多问了一句,“你家大人呢?”

小姑娘怯怯地回,“我娘病了,只能我出来,我不会骗人的,这个花很便宜的。”

小姑娘急地眼睛都红了,害怕裴寂纾不买她的花。

裴寂纾没再问,掏出几块碎银,“我全要了,小姑娘快去给你母亲治病吧。”

小姑娘推拒道:“太多了,这些花根本不值这么多。”

“花虽廉价,但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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