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一声惊雷把余贞贤从梦中惊醒,她赤着脚下床,推开窗,雨丝飘进来,让她焦灼的情绪冷静下来。

天未亮,雷声伴随着暴雨在夜晚肆意狂掠,江边的柳树被刮得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要折断腰。

一辆马车悄无声息地停在她住的楼下,车里有隐约的烛光。

她微愣,随后想到什么,试探性地叫了一句,“裴寂纾。”

声音透过雨幕传入马车里面,静默了半晌,车帘被掀开。

飘飞的雨丝争先恐后地钻入车厢,裴寂纾墨色的发很快被氲湿了。

余贞贤见状又喊:“你快把车帘放下。”

裴寂纾从善如流地听从她的话。

“你在这里做什么,下雨了也不知道回家。”余贞贤气急,他一向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没有你,哪里都不是家。”裴寂纾寂寥道。

余贞贤嘴里泛上一阵苦,“从前没有我,你不是也活得好好的,想来我也不是很重要。”

裴寂纾的手攥紧,“可是,贞贤,尝过了甜的人,怎么可能忘的掉它的味道。如果我从来没有遇见你,我或许可以得过且过,凑合过去。但是现在,我没有办法。”

余贞贤眼睛酸涩,喉咙一哽,“京都那么多名门闺秀,配你都绰绰有余,怎么能说凑合。我们原本也不相配。”

裴寂纾突然推开车门,翻身下马车,身子一下子被雨打湿了,余贞贤头往外伸,雨水飘进她的衣领,“你出来做什么?快回去。”

雨水疯狂地冲刷着裴寂纾,他的眼睛被雨水淋得睁不开眼,还是执拗地看向窗口的余贞贤。

“除了你,没有人配得上我裴寂纾,如果不是你,我谁也不会要。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再同我在一起,我就守着你一辈子。”裴寂纾在雨夜里大吼,声音如雷贯耳。

余贞贤被震起一阵波澜,怕他影响到左邻右舍,只好朝他招手,“你上来再说吧。”

裴寂纾进屋的时候带着一股潮气和寒意,余贞贤隐约看到他脸色有些发白,去扒他的衣服。

裴寂纾轻捏住她的手,“贞贤。”

余贞贤用眼睛瞪他,裴寂纾告饶地撒开手,嘴里念着,“你别生气。”

上衣被褪下,背上勾错的伤被雨水淋过后,伤口泛白,还渗着血。

余贞贤心一阵刺痛,“你怎么又受伤了,你还淋雨,你想气死谁啊。”

裴寂纾白着脸,眼里却全是笑意,“我下次不敢了,再有下次你罚我吧。”

余贞贤又气又心疼,他还受着伤,她哪敢下手罚他。

“把衣服全脱了,我看看哪还有伤。”

裴寂纾眼睫微闪,“这…不用全脱吧。”

余贞贤放开他的手,道:“出门右拐直行五百步,医馆在那,远走不送。”

裴寂纾闻言,三下两除把衣服全脱了,余贞贤绕着他打量,他窘迫地耳根泛红,告饶道:“贞贤,你给我条裤子吧。”

余贞贤头一回见他不好意思,故意道:“我这可没有你的裤子。”

裴寂纾感受到她的视线悠悠地落在身上,就止不住地发烫。

余贞贤还想凑近了瞧,裴寂纾一把捂住了她的眼睛,声音在耳侧轻轻落下,轻微的痒,“傻姑娘再瞧就要出事了。”

余贞贤意识到什么,恼地脸颊微红,扒拉下他的手,呸了一句,“不要脸。”

连忙快步到屏风后。

裴寂纾无奈地捂额头,他可真是太冤了。

正想着,余贞贤又回来了,把一套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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