怅绾还是没有睁开眼睛,她不想听不想看不想说,也不愿意看到兄嫂那怜悯的目光,更不想听来自他们所谓的关爱的声音,怅绾懒得说此时此刻自己的疲乏。
怅绾觉得自己已经拖累了家里人,成了累赘,她不想家里人再担心自己,可惜凭借她自己的能力又无法改变这种现状。
其实怅绾自己也不明白,不就是个婚姻不顺嘛,怎么就这么要死要活的了?怅绾一直都告诉自己可以慢慢放下,万万没有想到,成了今日的鬼模样。
翩珹他们也只静静的坐在一旁不言语,看着榻上的妹妹,眼里不再是之前看向她的宠溺,取而代之的是劫后余生的疼惜。
翩珹向两个弟弟使了使眼色。三人出门之后看见母亲紧紧的抱着爹爹,缩在爹爹怀里的娘亲没了之前的歇斯底里,没有怒不可遏。那么弱小那么无助那么不知所措,爹爹也是眼里的泪打着转儿,只紧紧的回抱着娘亲。
三人面面相觑终是红了眼。
宛柏娴缓了一会儿离开翩哲的怀抱,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我们进去吧!还是要好好地,都要一直好好的。”
翩珹叫了同辈兄弟去了酒楼,家里那气氛会把他们逼疯的。他们尚且都受不了了,又何怪娘亲呢!
夜深了后三兄弟才醉醺醺的回来。进了家门也不去各自的院子里,反而是走向翼琴轩。钟离柔与姚清和都想扇自家男人一巴掌了,家里都乱成什么了,还敢添乱。
一直伏在案桌上写东西的宛柏娴见三个人这样,吩咐人准备醒酒汤后,转身进内室把翩哲拉出来了。
要不是有事,这三个人这会儿就该和媳妇儿卿卿我我去了,哪里还能想得起来翼琴轩。
“怎么醉成这样?珹儿玮儿也就算了,你是不会忘了媗儿快生了?还敢这么胡闹!”宛柏娴把汤水端给翩玳,开启了唠叨模式。
翩珹挣开媳妇儿,踉跄到宛柏娴面前,抓着她的手,就把汤水往自己嘴里送,口齿不清的控诉自己的娘亲“娘亲,您为什么不喂珹儿?是我不听话吗还是您只喜欢三弟了?我不管,我也要娘亲喂。”
钟离柔和姚清和被雷在当场,这还是说一不二的那个大爷吗?翩哲则是气的冒火,什么东西,撒酒疯撒到这里来了!
“你和玮儿不是还有媳妇儿照顾着吗!你瞧这个,他媳妇儿如今快临盆了,我就是帮媗儿照顾一下。”因为一些旧事,宛柏娴受不了这四个子女问她,类似于是不是不喜欢自己了这样子的问题。每回问都让宛柏娴心如刀割。
翩玮见哥哥和弟弟都围在娘亲身边,也不干了,起身太急导致他到柏娴身边的时候是连滚带爬的。
“那,那儿子让和儿再生一个,您也这样照顾儿子好不好?”
天知道有一个小心眼的爹爹,平日里多见娘几次都是奢侈,更遑论像现在这样拉着娘亲撒娇了。
翩哲上前一手一个提溜起来,没人还踹了一脚,“没大没小的东西,什么话都敢说。喝多了就给老子滚回去醒酒去,跑到这闹娘亲做什么?”转身把柏娴扶起来,很公平公正的也赏了小儿子一脚,“还有你,媳妇儿给你怀着孩子,你倒潇洒得很,就不能照顾照顾媳妇儿,让你娘歇歇吗?”
转身将柏娴刚刚写的东西拍在翩玳的脸上,“明日将这上面的东西都给老子亲自检查一遍去,若有遗漏立即补上,都是你媳妇儿生完孩子要用的。”
逐客令都下了,奈何这三个就像是长在这翼琴轩一样,挨多少来自爹爹的爱抚都不肯走,弄的两个儿媳妇儿尴尬得都快钻地里头去了。
宛柏娴披了件披肩,劝自己夫君,“算了,他们要待着就待着吧,我俩去客院儿。柔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