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夫人生了。”助产的婆子面上带着一丝苦笑。
陆泉满面笑容,开心无比,正准备往产房走,却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既是生了,为何却苦着个脸?”
“这孩子……”陆泉不等她说完,便直愣愣地向产房冲去。
他这一下,直吓得婆子大惊失色:“老爷!老爷!污秽之地,待我们打扫……”
话音还未落,陆泉便已经闯入了产房。他夫人面色苍白,看起来虚弱无比。陆泉顾不得管别的,坐在床边拉起夫人的手问道:“怎样?”
夫人苦笑了一下,攥紧了陆泉的手:“你这人,便是只顾着我么?是个男孩,你且去看看孩子吧。似乎……”夫人欲言又止的模样,让陆泉心里冒出了一万个问号。他唤来婆子,将孩子抱了过来。
只见这婴儿面上无悲无喜。别家的孩子自打出生以来,都是一个赛一个的嚎,唯独这只,却像是个死婴。若不是他眼珠子还在转动,陆泉都以为他是个石头。
“这……”陆泉也傻眼了。“这玩意儿怎么这么奇怪?”
那婴儿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家妈,却是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天河郡有了大新闻:“郡守家的大公子是个傻子。”
尽管看起来这个孩子不太正常,但是郡守依然为他起了个好名字:“陆应忠”。
转眼三年过去了,陆家大公子一句话没说过。陆泉又努力了一把,次年诞下次子陆应孝。
十三年后,大雪纷飞,陆府。
陆家大公子坐在大门边,丝毫没有郡守长公子的派头,反而像是乡野间的村夫。他的头顶和肩头早已落满了洁白的雪花,看起来就像是一尊雪人。大公子只是抬头看着天空,手边放着一本被雪花打湿了些许书页的书。
《神州通史》。
显然,这本书早已被他看完了。
陆泉在开头几年还对他抱有一些希望,现如今早已放弃了。他的大儿子从未说过一句话,似乎天生的哑巴。唯一值得称赞的是,这家伙向来不会为别人添一点麻烦。从不挑食,也不讲话,即使小时候走路不稳当摔了,也最多哼哼两声作罢,自己继续爬起来再走。
到如今,偶尔能在书阁看见他以外,就是在大门口找到他了。
陆泉是武官出身,自然也希望孩子能习武强身。陆应孝虽然比陆应忠晚生了三年,却生得比他哥哥更加健硕有力,陆泉也早早的请了文武师父,小公子学得都还不错。在他看来,只会看书和发呆的大儿子,说什么也比不上小儿子陆应孝了。
大公子听见院落里自家弟弟练武时发出的呼喝声,只觉得蠢得有些过头。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的过去,渐渐地,院落里弟弟的呼和声消失了,偶尔有杂役和婢女相互闲谈的声音响起,再然后,天色开始暗了下来,府邸内开始燃起了灯。
在昏暗的天色下,洁白的雪格外的明亮,就像是要照亮了整个夜晚。
大公子终于站起了身来,他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准备回家吃饭,却不经意间看见远处走来一个人影。
他轻轻地“咦”了一声。
只见那人影慢慢走近,似乎很是疲倦。
陆应忠也终于看清了来人。
是一个女人,准确的讲,是一个女将军。
她身着明显风格迥异于大华的红色铠甲,并没有戴头盔,腰间挂着一柄狭长的刀。一头青丝随意地披散在双肩,随着雪风在不断飘动。她很美,只是没有丝毫的表情。就像是上天给了她最好的皮囊,却将她的喜怒哀乐当作了代价收回。
她像是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