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分抱歉,在下陆泉陆大人故人,还请通传。”她的大华语很不标准,陆应忠勉强能听懂。
陆应忠皱了皱眉,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带着这个外国女人进了院落。
不多时,二人就来到了陆泉书房前,陆应忠轻轻扣了扣门扉,就转身离开了。
那女人看了一眼陆应忠,实在是她没什么表情,所以也不太清楚她到底想的是什么。
“何人?”陆应孝今日练武有些许偷懒,陆泉正觉得心里不舒服,此时又有人敲门,不禁有些火气。
那女人却不敢有任何意见,赶忙鞠躬说道:“在下东瀛五十岚雪,冒昧打扰,万分抱歉。”
陆泉“咦”了一声,赶忙开了门拱手道:“原来是故人,贵客贵客。请——”说完招了招手,一旁侍立的小厮赶忙上前,陆泉说道:“快去请夫人来。”
陆夫人原名汤玉,昔日曾游历过东瀛,巧合下与五十岚雪结识,两人志趣相投,倒也算得上是朋友。
不多时,陆夫人便来到书房,招呼二人移步大堂,三人坐定了,这才饮茶寒暄了起来。
陆夫人与五十岚雪相互说了说当年趣事,也算主宾俱欢。
寒暄过后,就进入正题了。
陆泉看着手中茶盏问道:“不知五十岚将军此次前来又是所谓何事?”
原来,这个女人是东瀛的将军。陆应忠悄咪咪地蹲在窗外,眯起双眼偷听。
五十岚雪说道:“陆大人,您想必早已知道事情原由。此次前来,实在是无奈之举。”她站起身来,走到了陆泉面前跪伏在地。
“五十岚将军,你这是为何?快快请起!”陆泉赶忙将茶盏放下,站起身来准备搀扶。却听见那五十岚雪大声说道:“万分抱歉,在下已经无路可去,还请陆大人收留!!”
陆泉一怔,准备搀扶五十岚雪的手僵在半空。
陆夫人见朋友跪地相求,不禁站起身来拉了拉丈夫的袖子:“夫君,既然你知道五十岚将军的苦处,还望能相助。”
“乱民犯上。我东瀛千里疆域,如今尽数落入乱臣贼子手中。如今在下身为东瀛征夷大将军,却已经名不副实了!”五十岚雪将头垂得更低,已经紧紧地挨在了地上,“拜托了!郡守大人!”
陆泉却是犯难了。说得好听,所谓收留,无非是作为门客罢了。门客在此时还尚处于与主人家地位平等的层次。大华开国不久,各路人才多少都有些“雄豪精神”。说白了,就是自视甚高,恃才放旷。不仅不好管理不说,更有甚者,会要求与主人家得要达成精神上的“知己”方才为其卖命,美名其曰“士为知己者死”。这东瀛女子现下不过是个亡国之君,本身就是个巨大的麻烦。更何况如今的东瀛国现任的大将军早已支使国王向大华称臣,每年进贡胜于往昔十倍有余。已经得到了大华皇帝的认可。
说不得,这女人是万万不能收下的。
五十岚雪久久未闻陆泉的回应,她已经知道陆泉的答案了。但是眼下这是她最后一个在大华认识的人了,如果得不到陆泉庇护,勿论复国,就连自己能不能活下去都得两说。如今乱臣已经一统整个东瀛,被立为大将军,自己这个曾经的大将军却连活下去都成了奢望,不禁感到悲凉无比。
陆夫人于心不忍,不禁又拉着丈夫的袖子:“夫君!”
五十岚雪咬了咬牙,说道:“郡守大人,在下已经穷途末路。复国之愿早已泯灭,如今不过是想苟且偷生,却为何让大人如此犹豫?”她顿了顿,又道:“若是郡守大人此番能够收留,在下定将毕生所藏奉上,并愿做大人婢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