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阅翎从睡梦中惊醒。

魂兮梦兮,今夕何年。

她本以为早就忘了那张脸,可是在睡梦中还是那样的清晰。

阅翎想不通,到底哪里出了问题,狐越竟然和风卿燃长得一模一样,这是巧合还是别的什么?

她做了一宿噩梦,推开门,便看到了风卿燃那张脸。

风卿燃有着读书人的书卷气,但因常年累月的伪装,他的心狠手辣隐藏极深。

但每每看向她,总带着纠结沉默。

而狐越看向她时,却是为人徒弟的谦卑持重。

“师父,昨夜您梦中一直喊着青冉,那是谁?”

你就不能装不知道吗?一夜不睡偷听师父说梦话?

“我竟然说梦话?我怎么不知道?”阅翎假装惊讶。

狐越点头:“而且吐字清晰。”

……

这小家伙从不骗人。

“你遇见过几次?”她忐忑。

“十之二三。”

还好。

她放下心来。

“狐越,你这张脸怎么还挂着?还不赶快变回去?”记忆中模糊的脸变得清楚,真的是白日里的噩梦,太惊悚。

白光一现,高大的俊美青年又变成了稚气未脱的孩童。

她俯下身,笑了,捏捏他的小脸,红扑扑的:“还是这样顺眼。”

捏的狐越蹙眉,眼神再次凶狠:“师父,我不是小孩子了。请放手。”

他明明长大后那样俊美,可是他长得很慢很慢,会不会他长大了,师父已经老得不成样子了。

阅翎讪讪放下手。

随即,他躬身请罪:“徒儿刚才僭越,师父恕罪。”

“你以后不要天天守在师父窗外,师父就恕你无罪。”她漫不经心的挥手,去找东西吃。

他时常的阴阳怪气已经伤不了她了。

这个徒儿就是两面派,不曾读过许多书,却把伪君子那一套修炼的很熟练。

哇,他和卿燃的确很像。

因着旧日情伤,她对读书人有些反感,这种人,如果意志不屈,就会很难搞。

一厢情愿付出,不情不愿的委屈,每每想起都狼狈。

讨厌风卿燃,以及和他有关的一切,包括回忆,那样的自己,和傻子一样去喜欢一个人,剔除那些缱绻情感,就成了一个人偏执的独角戏,傻的透顶。

一想到她的爱徒长大后会有一张风卿燃的脸,她就心酸的无以复加。

狐越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

她停住,露出些凶狠:“离我远一些。”

狐越被她吓了一跳,看着她走远,师父这是忽然讨厌他了吗?不,好像从昨日那张脸开始,她就不喜欢他了。

他长大后很不符合师父的审美吗?

缘何这般厌恶?

还是师父审美异于常人,不喜欢长得好看的人。

而这边,在等饭菜上桌的间隙,阅翎掐指算了算狐越的前世今生,一无所获。

只怪自己当年做得太彻底。如今在万千世界,风卿燃投身何处,她早已不知。

只是对狐越,她恐怕真的要当一回恶人了。

他的坎坷不平的历劫还得她来下手,不过想到自己当初入戏太深无法自拔,分寸要拿捏好,不然翻旧账她就得不偿失了。

她不想得罪,那么就让别人去得罪。

打定主意,她美美的吃了一顿饭,吃饱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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