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她看到其中一人嚎啕大哭,哭的五花六道,哭到义体报警浑身抽搐陷入晕厥。
安娜没忍住,在周围人充满迷惑不解的眼神中主动上前施救,结果没过多久,急救用的飞船刚好降落在旁边。
就在她准备上去交接,说明病情的时候,为首那位扫描了一下病人的身份信息,上面写着逾期三个月未缴费。
他们就那样重新起飞,在安娜的目瞪口呆中飞去下一个区。旁边有人愤愤不平的喊,“老枪头要不是上次出任务丢了全部弟兄,怎么也不会落到今天这地步!”
旁边更年长的那位举起杯,随后整个酒馆的人都站起来举杯,将里面的残酒泼到地上。
电信号已经很微弱了,安娜还是不死心,她重新振作起来,咬牙坚持着。
如果带着器材就好了,如果刚刚那些人帮一下就好了,哪怕只是留下设备,她也有把握能把人救回来。
周围人默不作声,看着她汗如雨下,看着她失声痛哭,看着她最终放弃,无力的瘫在地上。
人没救回来,没人怪她。
有好几个人主动过来安慰,想让她借酒消愁,跟她诉说老枪头的故事。
他当年的叱咤风云;他当年的意气风发;他当年是怎么干的截肢教徒屁滚尿流;他当年从前线回来军用科技是如何以重金下聘,浮空车游街巡回,新闻铺天盖地。
没想到才过了没两年,就在一次行动中连儿子都丢了。
“老枪头这一趟,本来就算不是三个手指捏田螺--十拿九稳吧?怎么也不可能败成这样!他那是何等厉害的人物,他对那帮截肢疯子太了解啦!安排战术就没有错的时候!”
那人闷下一口酒,酒保和店里的保镖,熟悉的酒客们协力,将老枪头搬到一张沙发上躺着。陆陆续续有人过来悼念,大家说几句纪念他的话,然后闷下一杯酒。
有个年长的老佣兵,端了个凳子坐在旁边,抓着他的手,给他收拾衣服整理仪容,等着生物科技的车来接。
“可是这趟不一样,中箭派来的那个指导员,说是什么保卫部准将的公子。一来就非要拿走指挥权,还说自己带领三支队伍轻松的很。十几天的作战计划,硬生生给压缩成七天,说是不能耽误自己回去给长官祝寿。”
“老枪头气的,当场就要走人!但是这趟给钱特别大方,队伍里有好几个老家伙,想着干完这票就正式退休了,好留笔钱给儿子辈,让他们少走点弯路嘛。”
“原本想的是,做完这票,钱也有了,跟中箭的关系也更近了。以后后辈们的装备不说打折,总不需要从人家挑剩的货里选,那还是比现在好的多不是?”
“老枪头考虑了半天,同意了,他怎么也想不到最后是这种结果。七天真的太赶了!三支队伍同时出发,等老枪头到位了,包抄的两路都没到。那公子亲自带领的队伍,离原定坐标足足偏了十四公里,直接扎到人家祭坛里去了!这下可算是完了,伏击战变遭遇战,剩下两支队伍硬凿防线去救,拼死拼活把人带出来。”
“老枪头亲自带着队伍断后,让儿子领着公子先走,这仗打的窝囊啊!兄弟们拼了命给他送出来,为了拖延时间,连人家祭坛都炸了!”
“三支队伍,就活下来三个半人,等老枪头杀回来,发现公子活着,自己儿子没了。”
“中途几次遭遇,他们早就被包围了。真不愧是老枪头的儿子,跟他爹一个样,自己断后跟一个剩半条命的哥们在隘口自爆,总算是拖住了追兵。”
“人没了,活儿砸了,兄弟们都丢了。老枪头回来一个个安排后事,照顾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