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老头过生日排场那么大,可真威风呀!”我有些情不自禁,不过话刚出口就后悔了,心说自己这他妈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果不其然,赵斌听后,猛然倒吸口气,眼中闪烁着无法遏制的怒火,两个瞳仁几乎都要跳出来了,沉闷的声音中仿佛蕴含着无比的憎恶和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恐怖!
此刻,他由于愤恨而扭曲的五官甚至让我感觉有些陌生......
赵斌扭了扭脖子,从牙缝儿里狠狠挤出来几个字:“他威风他妈了逼!”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赵斌如此震怒的神情,这种压迫感下滋生出的恐惧,好像一瞬间能将我吞噬般,不由得整个人被吓蒙了,当时心理素质又差,结果情绪失控,“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妈的,给老子憋回去!”
“嗯......哇啊啊啊!”
赵斌一见这阵势,瞬间火气全无,急的手忙脚乱,又是轻拍我的后背,又是去抽屉里找棒棒糖,好一通哄,我才算缓过劲儿。
我委屈的抽哒抽哒的问赵斌:“叔,怎么一提阎家您就发火呢?我快被你吓死了......”
“哎,等你长大了再说吧。那时候你要还跟叔在一块儿,叔再告诉你。”赵斌叹了口气,神情中满是惆怅。
“您...您别生气,不过我真觉得阎老头儿挺厉害的,别看我不知道‘总把头’是干啥的,但听这名号就觉得威风!”我一脸崇拜的说。
“没什么厉害的,他们阎家上梁不正下梁歪,做的净是些害人买卖。你叔我虽然混的不咋地,做的营生最多说得上算是个‘损’,可他们阎家不一样,这帮畜生为了钱是会杀人的!”
我听的云里雾里,就问:“是抢劫吗?”在我年幼的意识中,感觉最坏的人也无非就这样了。
赵斌没看我,自顾自的低头笑了笑:“叔给你说说这个老王八蛋是怎么混起来的吧!讲完咱俩就去吃饭,行不?”
“当然行呀,太好啦!”我开心的说。
“刚才提到黄庭利所知晓的阎家发展过程,不过是江湖上流传较广的版本,也是阎锦振这老王八蛋想让人们知道的。
阎锦振明白‘众口铄金’的道理,所以才自编自导了这么个故事,再让手下人去传。
其实真正当年发生的事情是这样的:
原本江湖‘挂门’多年前并不姓‘阎’,而是姓‘刘’,‘总把头’名叫‘刘延生’,全国上下派系分支共二十三处,内部经济运作靠的是各省份之间的盐货流通生意。
秉承着刘家祖上薄利多销的传统,刘延生的生意利润虽算不得有多高,但好在够手下徒弟们过活,日子倒也太平。
有一天,刘延生突然发现自己的一杆子徒弟们在存盐的仓库里‘吧嗒吧嗒’的偷偷“控上了海儿”,于是二话不说,直接命人把这些徒弟给绑了。
黑话中‘控海儿’指‘抽鸦片’,也就是吸毒的意思。
刘延生火冒三丈,对着这些徒弟中领头儿的大徒弟凌空飞起就是一脚,直接把人踹出去三四米远!还不解气,又三步并作两步,揪起已经倒地的大徒弟,上去狠狠抡了他二十几个巴掌!
等大徒弟从昏迷中缓过劲儿来,刘延生气的厉声质问:‘妈的,我说怎么一练功你们一个个都像个软蛆,给老子说!抽多久了?’
领头的大徒弟被打蒙了,不仅鼻孔窜血,就连鼻梁都被打断了,当即头昏眼花吓的大气儿都不敢喘,小声回道:‘两...两年了......’
刘延生后来从这些徒弟们口中得知,他们抽的鸦片竟是自己的小徒弟‘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