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小姐何在?”
齐思鸢叫她之时,司倾正在神游天外,被林新月用手肘暗中碰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
不卑不亢的站起身,到大殿中央叩首行礼:“臣女司倾。”
仅仅是一瞬间,司倾便察觉到大殿中的所有目光都聚集在了自己身上。
一时间,众人的神情也很耐人寻味,怀疑探究的、幸灾乐祸的什么都有。
司倾跪在了地板的毯子上,低着头听见齐思鸢笑着说:“前些日子老听安歌那小丫头念叨,司小姐的一手字写得极好,还在邀月楼夺得了比试的魁首。”
“今日良辰美景,司小姐不妨展露一手,好让我等一饱眼福。”
闻言,司倾心中冷笑,收敛好情绪抬起头,怯声说:“多谢贵妃娘娘抬爱,臣女.....”
到了嘴边的拒绝理由还没说出口,便被坐在朝华公主身旁的沈娢笑着打断:“光是写字甚是无趣,司小姐邀月大会上半炷香所作之画便也是常人难及,若是再能题诗一首,那便是更好不过了。”
司倾转头看向她,清楚地见到她说话之时眼中嚣张得意的神色。
齐思鸢眸子一眯,面色不善地看向沈娢。
她齐思鸢要捧的人可由不得旁人欺负。况且,那日沈娢在邀月楼出言不逊,就算叶安歌不说,那话自有渠道传到齐思鸢耳朵里。
齐思鸢轻笑,抿了一口酒杯中的果酒,端着长辈的姿态,状若无心地朝沈娢说教:“你这孩子,邀月大会上不及人家就算了,何故在中秋夜宴上为难司小姐?”
邀月楼,沈娢一舞凤求凰,最后又和秦昊一同离开。这事何人不知?只是害怕伤了皇家颜面,别人不敢多嘴,可齐思鸢却是有恃无恐。
这话一出,沈娢和朝华公主脸上的笑容立马顿住,端坐许久的太后却在此时看着跪在地上的司倾,淡淡开口:“哀家也听说邀月大会后,人人都赞司小姐蕙质兰心,颇具才华。既然有如此,就当名副其实,可别学些沽名钓誉的手段糊弄了贵妃。”
见有太后撑腰,朝华公主一扫难色,看向了顾清野,笑问:“母后说的有理,皇上以为如何?”
顾清野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不理会齐思鸢拉着他袖子的小动作,颇有兴致地看向司倾,“那便按文月说的。中秋始终绕不开一个‘月’字,司小姐便就以此作画题诗吧。”
这下,沈娢毫不掩饰着自己眼中恶劣的笑意,一脸幸灾乐祸。
前面有那么多妃嫔展现才艺,要是司倾作画题诗的水平超过她们,那便显得她们准备多时的努力不过如此,难免招人记恨。
要是不及她们先前的展示,那便是应了太后的话,司倾沽名钓誉,糊弄贵妃。连带着司家和齐思鸢、叶安歌一起丢脸。
进退两难。
可现下顾清野都开口了,皇命在身,便就是死也由不得司倾拒绝了,只能咬牙答应:“臣女遵旨。”
顾琰皱着眉,看向顾清野眼神中充满了不解。
“平身吧。”,顾清野眼中的兴味更盛,明黄色的袖子一挥,歪头朝站在身后的刘公公吩咐,“上笔墨纸砚。”
“嗻。”刘公公从顾清野身后退出,不一会儿又带着几名小太监搬来了作画的案几和笔墨纸砚。
司倾在大厅中央不紧不慢地研磨,司岚、司璟,林新月几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不由得替她捏了把汗,心中有些后悔非拉着她参加宴会的举动。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大殿上的众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司倾身上,可她却毫无半分急切的神色。
这副样子,落在顾琰眼底,也不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