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筝被赶出了浴室。
她还有些气愤,要不是看在霍随州大病初愈,懒得跟这男人计较,她一定得冲进去跟他好好讲讲道理。
屋子里安静下来。
许念筝揉了揉肚子。
她这两天一直守狼心狗肺的霍随州,不仅觉没有睡好,就连饭都没有好好吃过。
走出房间,这间别墅的全貌落入眼中,是许念筝从未见过的气派典雅,处处彰显豪门。
做个这样的豪门太太多好啊,原身真是不知足。
有钱花有保姆伺候,老公是个残废,别说睡张床,就是连面都难得见上一面,简直就是理想生活。
许念筝发出惋惜的叹息。
刚下楼就听到厨房里传来说话的声音。
“张妈,先生和太太是不是醒了,今天的早饭不准备了吗?”
另一道嚣张跋扈的声音紧随其后。
“做什么做,一个病秧子,一个败家女,我们好歹是霍家伺候多年的老人,怎么就倒霉到了这?”
“可是……”唯唯诺诺的女佣正准备说什么,一抬头看到门口站着的人,瞬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给张妈使了个眼色。
张妈朝她翻白眼,“你眼睛花啊?”
“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张妈显然没有了耐心,伸手推了女佣一把,“让开,都说了把昨天剩下的汤热热,待会端上去就行,你怎么这么多事?”
话刚说完,她身后传来敲玻璃门的声音。
张妈正不耐烦的转头,正好对上了许念筝的双眼。
少女笑盈盈的,她长相不差,只是扮相很难看,好在穿着朴素了很多,所以哪怕在那头乱糟糟头发下,眉眼纯稚娇憨,一双秋水般的眼波叫人沉醉。
“张妈?”
张妈吓了一跳,捂住胸口惊喊了声,脸上瞬间没了不耐烦,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看起来和和气气的,“太太怎么下来了?早饭马上就做好了。”
旁边的女佣都吓傻了,低着头装隐形。
许念筝微微一笑,看了眼正放在炉火上加热的汤,声音灵动,“你是说这锅昨天喝剩的汤?”
张妈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太太,您胡说什么?”
许念筝没有拆穿她,只是指着那汤,继续笑着说:“张妈,麻烦你把汤端起来给我看看。”
她就这样静静看着人,却给张妈一种莫名的悚然感。
犹豫了很久,张妈额头都冒汗,也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而且这汤看起来很新鲜,不经常做饭的人根本看不出来。
到最后她还是把汤端到了许念筝面前。
许念筝低头看了眼,直接一扬手,那汤如数倒在了张妈身上,还没有完全加热的汤并不烫,只是油腻腻的味道重。
张妈被泼了满身的汤,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惊得张大嘴,不敢置信地看着许念筝,表情相当滑稽。
许念筝一脸若无其事,“拿不新鲜的汤糊弄当家人,我看你是主仆不分,工作都不想要了?”
这人不是她家的佣人,是霍家派遣来的,而霍家的人也没有几个愿意伺候霍随州这个丢了权势的残废。
但没想到,她们竟然这么过分。
怪不得周医生说霍随州身体过度虚弱,连饭都没办法好好吃,又怎么能调养好身体。
许念筝冷冷的开口,“不想干了就滚。”
她又看了眼张妈,忽然改了主意,“不,现在就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