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般弱捏起青花小瓷勺,正要堵住他的嘴,对方懒懒偏过腰,那略带怨气的一瞥竟有千娇百媚的意思。

“咱家的本分便是伺候人,可担不起万贵人的伺候。”

般弱:日了狗了!一个太监比我还魅惑!

般弱软下面孔,她挨近他坐着,哄着道,“哥哥这样说我就伤心了,你我从小到大,是什么情分呀,我恨不得把哥哥捧到心肝里暖着呢,药要凉了,您先喝行不行?喝完您再骂我小王八都成。”

许是有人在哄,六哥转着脸,朝着那罗汉床底,像个小男孩赌气地说,“咱家哪能喝呀,瞧瞧这架势,万大人是要把咱家往死里做呢,咱家何德何能使唤万贵人?”

“不敢不敢,我都不敢做,我爹怎么敢!”

“……你会做?”

六哥忽然挑起眉梢,很自然从撒娇小男孩转换成蔫坏的家伙。

般弱:“……”

喝药吧你!

生病还这么骚!

张夙生被她气势汹汹喂着,大半碗药见了底,他不由自主蹙着眉头,没了逗弄她的心思,蔫了吧唧的,“好苦,不要喂了,我不喝。”

般弱喂得更快了。

这报复是吧?

张夙生斜倚着,慢吞吞地说,“万大人呀,真是一心为公啊,就是不知道,他任人唯亲这个毛病,是好还是坏,听说呀……”

般弱心头一个咯噔。

剥皮督主这是惦记上她爹了?

般弱连忙捡起碟子里的小佛手蜜饯,“六哥,含含这个,甜极了,肯定不苦!”

他颊泛花色,娇弱无力的恹恹模样,“是么?你尝一口,是不是真甜?”

当般弱捻了一小块,咬进嘴里,他支起上身,松花色的道袍落出纤细秀雅的雪颈,他的掌心环着她的脸,叼走她嘴里的小佛手,湿湿的,他却完全不在意,双唇似燕尾剪开湖面,掠过她的粉屑弥漫的舌尖。

“咚咚——”

贵春敲门进来,从他的视线里,只能瞧见老祖宗那略带餍足的眉眼,“水来了?就放那吧。”

老祖宗这是很高兴?

果然只有五花肉姑奶奶哄得住。

贵春松了口气,正要离开,他的靴面被人踩了一半,恶狠狠的。

贵春:“?”

他蹲下来,小心翼翼捧起般弱的脚,放回原地,中途他对上了五花肉姑奶奶那期盼眼神,他又落到那空荡荡的碟子上,恍然大悟,恭顺道,“小厨房里还有两碟小佛手,贵春这就给您端过来。”

般弱放弃挣扎。

这里头就没一个机灵的!

不出一会,般弱瞪着那两盘小佛手,这么喂下去,她嘴唇都得肿成小腊肠吧。

张六低声咳嗽起来,掩饰不住的促狭笑意。

“行了,不用你喂了,那么怕作甚呢,咱家虽比不上万岁涉猎丰富,可也是有点天赋的,不会把你两层皮给啃没的。”

说话之间,他强撑着身体,出了一身冷汗,浅色道袍濡湿了大半,有了一丝痛苦之色。张六最爱讲究,尤其是讲究洁净的仪表,他实在难忍自己一身臭汗,遂道,“你帮六哥擦擦身吧,旁人……”

他顿了顿,“我不太习惯旁人近身触碰我。”

般弱推三阻四,“六哥,这个活我真没干过,万一搓痛您怎么办?”

他眸里的春情逐渐消散,变得犀利又危险。

这是不愿意了?

上了他张夙生的贼船,她还想跳下去喂其他大鱼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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