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伤是怎么来的?”邱舒怡凝视着空姐小腿上的伤口,由于感染面积已经扩散成拳头大小,而且有点发黑了。
“不记得了,”空姐啜泣回答,“应该是在机舱里划伤的,有块铁扎进去了。”
“我去!”白一丁皱眉呲牙道,“那肯定疼死了,不过那块铁呢?怎么没了,是被你拔下去了吗?”
空姐怔了一下,可能没想到白一丁会问出如此降智的问题,她抹干了眼泪,投过去看傻子似的神情,怨道:“不拔下去难道让它一直插着吗?”
白一丁吃了个闭门羹,再次陷入之前的窘况。
“他这个人只是不会说话,没有坏心眼的,你别放在心上。”邱舒怡打开急救包,翻着里面的瓶瓶罐罐。
“对不起……”空姐点点头,柔声道,“我可能有点发烧了,说话神志不清的,你别往心里去,还有谢谢你们救了我,真的,不然我知道自己挺不过去今晚了。”
“看你这话说的!”白一丁见有所缓解,继续露出自信的微笑,“这么悲观干啥!我告诉你,今天就是十殿阎王来了,我也把他们踹走,谁来都不好使,我保护你!来!把腿伸出来给你上药,啧啧啧,这心疼死我了。”
空姐咬着嘴唇,伸出那只负伤的腿,我亲眼看到白一丁尽量忍住不去看她的大腿内侧,可是眼神却不老实地往那里瞟。
这下子白一丁有了新的目标了。
他们两个帮她处理伤口,我跳到那艘船上,打算看看空姐带来的行李箱。
这行李箱很大,并不像空姐飞得时候携带的,估摸着也是自己打捞上来的吧。
遗憾的是它是上了锁的,幸运的是并不是密码锁,而是两个拉链头上插着的大头锁头,只要撬开就可以了,难怪这空姐一直没打开,原来是束手无策。
从认识白一丁到现在,我还是第一次发现他对待一件事这么认真,他是个轻佻、举止荒诞的类型,喜欢吹嘘自己,但好在有一副热心肠,可以完全弥补这个缺点。
只见他一丝不苟地用雨水帮她擦拭伤口周围的血,将消毒水轻轻倒在上面。
空姐似乎已经疼麻木了,消毒水将伤口激成白色她都没有一点反应,除去污垢后我才看清她伤口的深度,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不会面临截肢的风险吧?好像已经伤及神经了。
这到底是多长的铁皮割伤的?
白一丁看到这里也犯了难。
“没事的,”空姐展颜笑道,“你有什么药就用什么药吧,随便处理一下就好了,眼前也没别的法子了,这个环境能消毒就很好了。”
她的眼睛像两个小火山口,四周红红的。
我觉得,白一丁的春天可能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