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月暗,后院的兰花开了。

花白叶青,这是春天里一个美好的夜晚。

丁鹏虽然有些奇怪老三丁小武的条件,但他的心情总体还是不错的。

丁文为他搬来了书房里的椅子,请他坐进一旁的凉亭里,又彻了壶茶。

老二丁文很细心,又有孝心,丁鹏虽然等了近一刻钟才看到老大丁武飞奔而来,神色之间并没有显出焦急。

当他见到丁武一手案板,一手面团的时候,先是奇怪,惊讶,接着是勃然大怒。

怎么着?

合着是要玩面,要炸油条?

丁鹏正欲拍案而起,身旁的丁文却轻轻按了一下他,轻轻的劝道:“父亲又何必急在一时,且看三弟到底如何,待他表演完了再说不迟。”

“哼!”

丁鹏强压住怒火,心中直骂逆子,不成器。

丁文步出凉亭,面含笑意,轻轻的道:“三弟练刀,为什么要搬出面案和面团来?”

丁小武偷偷瞥了一眼怒火冲冲的父亲,尴尬的回道:“二哥有所不知,兄弟这刀法无面不欢。

只有面对这蓬松细腻的面团,兄弟的这一手刀法才能尽兴而为。”

这是实话。

丁小武前世十年与面为俉,几乎对面粉有一种依赖的癖好,而他的刀法,也正是在切面,分面,排面,正面中所得。

说白了,没有面,他的刀法会黯然失色。

丁文一脸的讶然。

纵使他博古通今,熟读经书,对三弟这一番论教,也是难以置信,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一旁的丁武却有些英雄所见略同的样子,而且道:“三弟的话有道理。”

凉亭下的丁鹏立刻朝着丁武翻了个白眼。

什么狗屁道理!

却听老大丁武道:“这正如我的洗银枪法。

这杆枪在我手里,我便觉得如臂使指,分外灵活,也能尽展我丁家枪的真髓。

但若换了别的枪,我便觉得极不自在,心生芥蒂,难以用心驱驶,不能尽展丁家枪意。

这不是正与三弟无面不欢的道理一个样吗?”

丁文心性敏捷,听了老大这一番说辞,颇有感受,当下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丁小武却是大为惊讶。

没想到一根筋的老大竟然能说出这样一番道理,而且与自己配合的恰到好处。

大哥,你真是我亲大哥!

兄弟挺你!

当下连连点头,而且道:“正是如此,正是如此。”

丁鹏坐在椅子上望着三个儿子,既有欢喜,又有忧愁。

兄弟互帮互助自然该喜,但老大老二处处维护老三是不是有些过了?

如此下去,老三哪怕是错的,老大老二也会站出来护短,但这对于老三日后的人生会不会有影响?

他的眼里,满是三个儿子,他的愿望,是都能成龙成凤,正所谓,要求的过于完美,忧虑必多。

对于老大配合老三的道理,无论对错,丁鹏先不去管它。

他此刻只想知道,老三搞出这一番啼笑皆非的名堂,他的刀法到底如何。

当下大声道:“老三,你这一套刀法到底威力如何为父尚不清楚,你先告诉为父,你这刀法叫什么名堂?”

丁小武一时兴起,当即冲口而出道:“油条刀法。”

说出立即后悔。

这特么不是打自己脸么?

这世上哪有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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