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都是难民的身影，有的还没有走到投奔的亲戚家就饿死在了路上。
路的两旁都是些扶老携幼的难民，凤文轩将食物都给了小孩儿，凤文阳不舍也将糕点递了出去，官兵们纷纷掏出省下来的饼递给了难民。
最后关番决定给难民们一人一瓢米。
三日后的川县末巴村的路上。
后方太阳大的很，前方阴风阵阵。
空气中散发着尸体腐肉的味道。
食尸蝇在尸体上打滚生活。
凤文钰面色发黄嘴唇发白，裙衫脏乱不堪，“呕，好臭。”
“老三，你都几日没有沐浴更衣了，身体的汗臭味这般熏人，一丈外我都闻到了。”
凤文阳面色也不好，忍着胃里的翻腾，不等凤文钰回怼，她扬起马鞭跑到队伍的最前方。
看着累累白骨的荒野，凤文轩心情复杂地望向天空，江猪过河，大雨滂沱之兆，“关佐堂，要下雨了。”
关番还未张口，凤文钰的声音就插了进来，“关佐堂，你别听老四她瞎说，她哪懂看气象，别听她胡说八道。”
凤文轩也不理她，带着玄英驾马远离她。
关番看了眼天空，是大雨将至的样子，吆喝一声，“加快进程。”
“驾。”众人打马推车加速前进。
凤文钰心里很不爽，骑在马上歪着脖子干呕着，落了队伍一大截。我还真就不信了，大好的天气怎么会下雨。
马蹄踩过泥坑溅起了泥花，车轮子嘎吱响。
村子逐渐露出了真容。
破败的房屋，木头坍塌交错。
廊檐下躺着的，坐着的，跪着的，横着的难民比比皆是，周围的空气被恐惧与死亡所笼罩。
“大人，给口吃的吧。”矮小的女人哭道。
“大人，你行行好，我的孩儿已经两日没有进食了。”皮肤发黄脸上长痘的男子哭道。
“大人，求求您给点吃的，我的孩子已经饿了好几日，再不进食，她要饿死了，求求大人给口吃的。”骨瘦如柴的男人跪抱着孩子，额头贴着地面哭的凄惨。
……
凤文轩看着堆积的尸体，心里百感交集，有人抱着尸体发呆，绝望到落不下泪，家人给她食物也不吃，痛到眼神支离破碎，就那样失了魂般静坐着。
有的拼死保护孩子，仅剩的食物都留给了孩子，大人则舔着掌心的碎屑舍不得停下，手里还有啃了一半的树皮。
有的自相残杀欺负弱小争夺食物，毫无人性，越往里走越是压抑，为了活下去，发臭的动物尸体都有人在啃着。
先行的粮食现有三十七车，一车装了八担粮食，一担一百五十斤左右，受灾难民众多，这些粮食撑不了几日。
没有粮食，衣物和药材，一日就要饿死、病死万余人之多，这还是她查看过地形图初步预估的死亡人数。
“哗啦啦，噼里啪啦。”雨滴密集快速落下，水洼疯狂蹦跶着。
关番指挥着队伍进入还算好的房屋里，“护好粮食，快进去。”
百姓们如狼扑来都被官兵拔刀吓退了回去。
关番大喊：“不要伤了难民，一会儿给你们发粥，每个人都有，别挤，都拿碗来排队。”
四五口大锅架在火上，官兵双手握大勺搅拌着，难民们双腿颤抖，不知是饿的还是冷的。
“玄英，将这些均匀放到粥里。”
凤文轩递给她一包配置好的粉末药材。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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