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王府质子无声无息的死在了京城之中。

凤瑾在朝中对此事只字不提,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但暗地里,凤瑾却已经开始筹划着要逼西南与岭南两处藩王造反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就到了春闱那日。

这些事有朝中官员盯着,也不需要凤瑾操心。

御书房里,凤瑾抬眼看着沈潋。

“西南和岭南两处封地有动静了?”

沈潋缓缓说道:“淮南封地被撤之后,这两处藩王便已经暗自屯兵,如今两位质子身死的消息传过去,这两处藩王似乎真的有要谋反的打算了。”

“好啊……”

凤瑾闭了闭眼睛,再睁眼,眼中已经是一片笑意。

她眯着眼说道:“挺好的,等削藩之后,朕便可以分天下兵权,令他们互相掣肘,外患不起,朝中内忧便不足为惧。”

沈潋早就已经知道凤瑾的打算了,稍微顿了顿之后,才不禁问道:“陛下打算何时离京?”

“春闱结束之后吧。”

凤瑾随意的想了想,说道:“等春闱结束了,永昌郡主出嫁。”

在这段时间里,凤瑾一直在安排她离京之后的事。

其实只要朝局安稳,皇帝离京并不是什么大事。

京城内外的兵马,她都已经安顿好了,朝中的文官她也早就收拾过一遍了,实在没什么值得担心的。

“奴才明白了。”沈潋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凤瑾眯着眼睛说道:“你还是在担心淮南王?”

闻言,沈潋也没反驳,而是直接点头,说道:“奴才以为,人心难测。”

如今景寒川是这样不争不抢的性子,谁能保证他日后也是这样?

人总是贪心不足的,等到南境两藩平定,天下安稳,陛下身上的秘密大白于天下,谁能保证淮南王不会生出夺位篡权之心?

他相信景寒川现在是没有这样的心思,但人心终究是会变的。

凤瑾也知道沈潋的这份担心是为了自己,于是便轻笑一声问道:“那你觉得,朕该怎么办呢?”

沈潋低垂着眼眸,一字一顿的说道:“自古后宫不得干政。”

换句话说,既然陛下喜欢这个人,那就将人放在后宫里便是了,何必涉足别的?

“没意思呀。”

凤瑾懒洋洋的靠在龙椅里,轻叹一口气。

她眯着眼睛,漫不经心的问道:“沈潋,你知道什么是养成么?”

沈潋:“……奴才不知。”

凤瑾眼珠子转了转,轻笑着说道:“这个道理,犹如农家种田,匠人制器,无非就是将一样东西变成自己喜欢的样子罢了,人也一样。”

沈潋说道:“陛下所思,非奴才能及,但恐日复一日,内臣权势渐大,如蔓草不可除。”

“啧。”

凤瑾摇了摇头,又笑了。

“可朕就是敢赌这一把,奈何?”

沈潋不再劝,而是声音清冷的说道:“奴才誓死效忠陛下,会为陛下剪除一切阻碍。”

“行啊,你愿意盯着他,那你就盯。”

凤瑾随意的笑着,眼里更是带着几分笑意。

…………

寿康宫的暖阁里,太皇太后正与景芸霜做着针线活。

太皇太后虽说是年纪大了,但身体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做起绣活来,也是栩栩如生。

“见过那位镇国公府的二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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