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万离忧醒了。
听闻消息的万老爷从生意场上回来,见到这个儿子气不打一处来。
从前最让他省心最给他争气的儿子,现在却是最让他丢脸的原因。若非他子嗣单薄只有这一个儿子,他早在他跟那侍卫厮混的时候就将他活活打死了!
“那个姓景的混账为了一千两银子,就痛快答应了陪我们演这场戏,为的就是让你死心。你以为的情真意切,在人家眼里连一千两银子都不值。可你是真傻啊,居然还想将那个混账的牌位放进祠堂,为父都不知道该说你是傻还是痴情了。
既然如此,我想你只是听说、不亲眼看到真相也不会死心的,那为父就亲自带你去看!让你彻底绝了这门心思!”
一旁的万夫人惊了,“老爷,您不是不让他出门的吗?”
“我算是知道了,不让他出门他永远都会自欺欺人,让车夫备轿!”万老爷怒着说罢,便甩了甩衣袖先行出去了。
万离忧面无表情地但却快速地下了床,裹上一件单衣便跟着父亲出了门。
他心里没想别的,只有一件。
若再早一点,他也不用麻烦白前辈了。
……
这厢冯春黛租了一匹快马,出城前往万离忧所说的临县。
此地距京郊不太远,十几里的路程,快马半个时辰之内便能赶到。
秣陵县。
她手中拿着一幅卷轴,是藏在袖子里从万离忧那里带出来的。
从看到这幅卷轴时,冯春黛心里便咯噔了一下。
因为上面画的景画,和她当时收尸时看到的“景画”,模样并不太像。
但她也抱了一丝希望,或许是画功的问题也说不准。
向路人打听了一下黄杨胡同在哪后,她便下马步行前去。
一直走到最里面,她敲了敲门,是一个妇人开的门。
“你找谁?”因为她现在是女子打扮,所以那妇人并没有太过戒备。
冯春黛的目光在她浮凸的孕肚上停留了片刻,才不着痕迹地移开目光,“我找景画,他在里面吗?”
“你是他什么人?”
冯春黛道:“我是万府的人。”
妇人眼神顿时变了,“我,我不知道什么万府。”
一边说一边就要关门,冯春黛也没有拦她,任由她关上了大门,而后去了巷子口的一家茶摊,给了茶摊老板一钱银子,就打听出了巷子尽头那户人家的男主人平日在哪做工。
这就是小地方的弊端,几乎满县城都是熟人。
冯春黛打听到景画在一家酒楼当掌柜,她从黄杨胡同走到所谓的酒楼,才用了不到一柱香时间。
进了酒楼,她几乎是一眼就在柜台前看到了画像中的那个人。
年轻的掌柜虽然奇怪这个点儿来客人,但也还是招待了,“客官吃什么?”
冯春黛眉眼冷绝:“我是为万离忧而来。”
他拨着算盘珠子的手几乎立时僵住了,而后缓缓攥成拳,“我不认识什么万离忧。”
冯春黛一拳直接砸到了他的脸上,语气发狠,“你信不信,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现在平静的生活就此终止!”
景画猝不及防挨了她一拳,吃痛地连连后退捂住了鼻子。
到底是之前在大户人家做过侍卫的,收敛的凶狠劲顿时露了出来,眸光如狼一般瞪着她。
冯春黛丝毫不怯,“我打你你敢还手吗?万离忧是知道我今天来找你的,我如果回不去或者我伤了哪儿,前仇旧怨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