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清楚。
纪音尘犹豫过后,看向她道:“为何、问、这个?”
冯春黛将怀中的信拿出来,两指夹着递给她,“有人托我去收尸。”
她本以为纪音尘看到信上的内容后,即便不会如万夫人那样大惊小怪,起码也会不解亦或是露出皱眉的表情。
但他什么表情都没有,除却捏着纸条的手微微收紧。
“我、陪你、一起。”
冯春黛将纸条拿回来,单手撑着下巴,歪头盯着他,目光灼灼:“你怎么一点也不震惊的样子?”
“为何、要?”
“他们是两个男人。”冯春黛抢答道。
“我、只是、觉得、有些、难过。”纪音尘磕磕绊绊地说道。
世间有情人不能眷守,他都会觉得难过。因为他也有喜欢到心尖尖上的人。
冯春黛不解地轻蹙着眉头。她不会读心术,不知道有说话困难症的纪音尘心中具体的想法,但这个回答她不讨厌。
她也挺难过的。
她举起手中的杯子,轻轻碰了一下他的杯,“谢了。”
然后一饮而尽。
把白水喝出了烈酒的感觉。
两人都不是拖拉的性格,吃完饭后,便直接去了约莫二里路远的乱葬岗,还背了个干净的麻袋。
麻袋里装有干净的布,两双猪肠衣做的手套。后者是冯春黛要求带的。
毕竟是放了一两天的尸体,细菌什么的绝对不可以忽视。
天色越来越暗,今晚还罕见的没有月亮,星星也只是孤零零的几颗,挂在天空,散发着黯淡的光。
越靠近乱葬岗,周围莫名的阴森之气越重。
冯春黛穿书前可以眼睛不眨手不抖地解剖尸体,因为她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
但是现在不可同日而语了。
连穿书这种事情都能发生,她再说自己是无神论者就是自欺欺人。
“你怕、的话,可以、拉着、我的、袖子。”纪音尘细心地察觉到身边少女的害怕的情绪,体贴地说道。
然而冯春黛是个死鸭子嘴硬的,生平最讨厌的便是躲在男人怀里哭唧唧之举。
当然,如果妹子是躲在她怀里哭唧唧,她可一点都不讨厌。
于是乎,虽然她已经好几次觑了后背方向,此刻却口不对心地轻嗤了一声,“我不怕,你怕的话可以躲我怀里。”
纪音尘:“……”好吧。
他也不好再说什么,跟着冯小姐继续往前走。
忽然,冯春黛感觉到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她随意踢开,只听那东西咕噜噜滚向一块大石头,不知是撞到哪的,骷髅架子的手腾的一下弹起来,打向冯春黛的小腿。
正疑神疑鬼的冯春黛几乎是被打了三寸,想也没想便直接跳进了身边人的怀里。姿势如树袋熊一般,两手环颈,双腿环腰,扒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