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给孤滚出去！”燕承昭气急败坏地走到李公公面前毫无防备给了他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李公公挨了一脚，倒像是得了什么天大的赏赐。
“是，是，奴才这就滚！”
李公公面露喜色，还没来得及滚，就又被燕承昭叫住：“等等，你把孤的圣旨给留下再滚。”
“奴才遵旨。”李公公双手捧着圣旨将它送到了燕承昭手中，同时又用忧虑的目光瞥了一眼林晗，快速退下了。
林晗明白她这下全完了，圣旨收回等于燕承昭对她的奖赏作废，支走太监很可能是要亲手杀了她。一想到这里，她哭得更厉害了，最后只剩下抽抽的声音。
等李公公出了豫章宫的门，将门合上。燕承昭的语气瞬间就缓和了下来：“好了，林爱卿别哭了。”
可林晗这个时候哪里停得下来，不管燕承昭做什么她都感觉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反正早晚都会弄死她的。
“唉。”
林晗似乎听见头上传来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
一阵风自上而下拂过，燕承昭就在她面前蹲了下来，正面对面看着她。然后伸手将她半扶了起来，让她坐在地上。
“孤只是是太急了，没有其他意思。”燕承昭解释道。
林晗也不知哪里来的豹子胆，挣开他的双手。颓坐在地上，已经哭出了鼻涕泡泡，眼睛也肿了，尽力控制自己去听暴君讲话。可她实在太委屈了，哭劲儿还没有缓过来，只不停地打哭嗝。
林晗现在的表情实在是太好笑了，还没有一个大臣能在他面前如此无礼，坐在地上哭成这副怂样。
他单手扶住额头，用手掌遮住微低下的头，他这个做大王的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嘲笑忠臣伤了他的心呢？
燕承昭表情诡异，他悄悄笑够了之后觉得自己行为实在欠妥，就从怀里摸出了一张有些旧了的素色方巾塞到林晗手中。
“快擦擦。”燕承昭柔声劝道。
林晗第一次见暴君露出这么温柔的表情，总觉得他又在冒坏水。他能这么好心？说不定帕子里藏了毒，等她用了一定会暴毙身亡。
她警惕地看着燕承昭，手中紧紧攥着帕子。刚止住的泪水又开始啪嗒啪嗒往下掉。
“林晗！孤劝你适可而止啊！难道要孤堂堂一个大王给你擦脸！”
燕承昭的耐心已经到达了极限，也学着她的样子盘腿坐在地上怒视着她。
林晗被他盯着浑身不自在，只能硬忍着恶心用他塞给她的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最后还报复性地擤了一大把鼻涕在他那张方巾上。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林晗终于能够和燕承昭正常交谈了，就将帕子还给他：“多谢大王，您的帕子。”
她本以为他会十分嫌弃说不要了，可是他面对着她异常平和地说了句：“这是母妃留给孤的帕子，你拿回去洗洗干净还给孤吧。”
燕承昭的母妃？她好像在黑猫给的画面中看到过，前朝的安华公主。先王心尖尖上的那位女子。
林晗低头看着她手中的那块手帕，在手帕一角找到了“昭儿”二字。没有人能唤燕承昭的乳名，更不会有人有如此闲情去给一个不受宠的王子绣手帕。
被害死的敬妃不会，心中只有权力与地位的楚太后就更不会了。她巴不得燕承昭这个养子早些死了，好让自己儿子上位。
安华公主在燕承昭五岁的时候就去了，就只给他留下了这一方手帕。而他今日，居然用这样贵重的手帕让一个臣子擦眼泪。
林晗看看他，又看了看手中的帕子，眼中满是惊愕。这倒是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