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车上放着空菜篓,为保证运输路上不受磕碰,会铺满稻草减小缝隙。今天又是满满一袋报酬。荷包一路上发出声响,菜佬忍不住停下脚步,欢喜地掏出荷包,把里面的金币倒进手里。

余光瞥见路过的宫女打量自己,侧过身,面对着墙,一个一个数起来。

这时,咚地一声。

花绒精准掉进菜篓里,被稻草淹没。菜佬疑惑地回头,什么都没看见。怕被人抢钱,重新拉紧荷包的袋子,继续赶路。

班车停在一家已经关门休息的酒楼前。

菜佬将班车放置一边,敲门,老板娘探头,把钱袋交给老板娘,老板娘赏赐三两铜币,菜佬欢喜的走了。

门咯吱关上。

花绒突然从稻草里坐起来,看着陌生的环境。脑袋阵痛,这才想起自己从天上掉下来了!还好是掉在稻草堆里,不然会没命吧?

那接下来去哪里?

对那个渊伯的家有兴趣,那是一段被突然植入脑内的记忆。记得那个院子,记得房子不大,也记得果子树是桃树。

可是怎么去,在哪里?

扭头看见追风楼的牌匾。金国最大的酒楼,各国各地的人来来往往。老板娘肯定是知道最多的。可现在天色太晚了,要不等到明天天亮了再问。

花绒跑出去站在路中央探头,追风楼亮着一扇窗户,还有人没睡。正想使轻功飞上去,像鸭子扑腾两下,双脚如灌铅般沉重。

???

我的功力呢?我的幸运buff呢?我是做了一个梦吗?

由于跳这两下发出噪音,楼上泼下一盆水,花绒透心凉,“别闹了,还让不让人睡觉?”老板娘探出头。

随即旁边的窗户亮了灯,夜莺探出头来,“哦,旧识,上来聊。”

夜莺房内。

此刻,他是男人模样。还跟以前一个样子,白天做女人,晚上做男人。作为男人的夜莺,也有空谷幽兰般的气质。如墨的黑亮头发自然地披在腰际,脚步轻盈,作为女人的花绒自愧不如。

“你找我干什么?”花绒问。

“叙叙旧,你恨长赢吗?”夜莺自然地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桌上的蜡烛跳动小火花,一动一静。

花绒一口干尽碗里的茶,“都过去了。”

“没过去。长赢要杀渊伯。”

“哦。”花绒平静的哦了一下。

又不认识渊伯,杀了和我有什么关系。花绒皱眉。

以为激将法管用了,夜莺继续说道:“长赢来金国了。我昨日见到他,对了,那个皇后是叫爱丽吧?咦,我记得你也当过皇后?”

为什么人总是抓着过去不放呢?

相遇,相爱,相伴。

哪一天不爱了就感谢陪伴,好好告别。把那些在一起时快乐的回忆收藏。感谢陌生人在苦涩人生中送的一颗糖。

为什么一定要歇斯揭底地抓狂,去问为什么不爱了?为什么要去挽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害怕的是靠自己无法在孤残的世界存活下来罢了。你所争取来的陪伴,随时都会消失。

真有人能爱一生只爱一个人吗?

不过,被男友甩了以后,我发誓,有三秒钟是想跳进湖里的。但肚子饿叫了,就想吃饱了再说。

再说之后。

就来到这个世界。

遇到形形色色的人,说着爱你,却陪着别人。也许因为不是花绒本人,才把一切看得透彻,也没有过分伤心。因为这是别人的人生。谁有精力去操心别人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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