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间隐约传来一股异样的气味,她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睛,马车缓慢的前进着,赶车的小厮技术很好,即使她这样靠在车壁上,却没有颠簸之感。

安静的车内除了马车行进的声音之外,突然响起一股清冷的声音,隐约还透着些疲惫感。

“对不起,谢谢你。”

对不起什么,有谢谢什么,她没有明说,但沈玉书却懂了。

他想说不必客气,然而这些话却是如此的苍白,说到底她今天所受的这些苦,全都来自于自己,说对不起的该是自己也不为过。

“......公主不必客气,若真要论,罪魁祸首还是玉书。”

她想说若他觉得难受,可以将沾了秽的衣物脱掉,又觉得原主和他也没怎么见过面,脱不脱是对方的事,遂也就闭口不言了。

两人本就话少,一个久居深宫,出宫后又深入简出,一个整日周旋在朝堂之上,整日里殚精竭虑根本无暇顾及其他,若非这一旨圣旨两人大概一生都不会有所交集吧。

司马馨悦知道,这沈玉书是个重情的人,从原主的记忆中不难看出,只是在她看来他既喜欢的是太后,为何又要接受皇帝的赐婚呢,已经为了对方守身了将近三十年,为何现在却又放弃了呢?

是的,萧玉书今年二十有九了,别人在他这个年纪孩子都一大堆了,只剩他现在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每日里殚精竭虑,明里暗里更是无数人想要他的命。

他的身体早就暗伤无数,家中母亲更是因为他的终身大事而每日里愁眉不展唉声叹气,不是不知道小皇帝打的什么算盘,只是他真的是累了,不想再去争什么了。

明明三月后便是二人的婚期,可他们和陌生人相比却也差不了多少。

再醒来的时候,司马馨悦有些今夕何夕的感觉,她还维持着睡着之前的样子,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脖子,那一声难受的叹息就这么溢了出来。

马车已经停在公主府有些时辰了,车里的冰块早已融化,车外的烈日照得车里也开始闷热起来。

“我睡了多久?”

“也没多久,这才刚到公主便醒了。”

“......进去歇口气再走吧,现在日头太毒了。”

可不是吗,为了折磨司马馨悦太后她可是特意折腾到这时候的,不过也还算有点良心,没有在中午的时候叫原主去罚跪,以原主这破败的身子指不定还真有可能一命呜呼了。

萧玉书似是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吧,他以为她会怪自己的,再不济受到迁怒也是有的,毕竟她才是最无辜的那个人。

司马馨悦这才看向对方,见他身上的衣物还是刚才的样子,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

对方始终噙着微微的笑意,剑眉星目脸色却有些苍白,虽然是穿着朝服可身形看起来却显得有些单薄,明明是热气逼人,可他却好似根本不知道热一般,连一滴汗也没有。

见对方望过来,他这才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知道对方也是一片好意,也就答应了。

出了马车炙热的阳光照耀在身上,晃得她一阵恍惚,她不由得伸出手放在额前挡了一下,眯着眼勉强的看着太阳的方向,好似这才回过神来一般,才又重新有了活在世间的感觉。

回过神来见对方已经下了马车,站在下面伸着手像是准备扶自己下去的样子,她笑了笑想说不用,就这点高度哪能难倒一个现代人呢,可是想想人家手都伸出来了,不搭上去对方会不会尴尬啊?

犹豫了片刻,司马馨悦还是将手搭了上去,轻轻的提了下裙摆这才跳了下去,余光瞄了眼旁边站着的丫鬟小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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