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忠安自觉拼不过王中堂,只能挥泪送走了司软。

临出医院前,司软坐在爸爸的自行车上,笑眯眯对徐主任拜拜。

看着梳两小揪揪,白嫩白嫩的女娃子,徐忠安十分不甘心:“要是王中堂对你不好,记得回来找我啊,我老徐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好的,徐爷爷,再见。”

回了大院,梧桐树下席家的灯还亮着,时不时传来女人悠扬的诵念声。

司软埋在父亲怀里,不想,也没精力去管。

忙活了一晚上,早过了休息时间,平时她最晚九点半就得睡觉,能撑到这会已是极限。

第二日醒来,谢蔓特地翻了新衣服出来给司软穿上,红色的勾花毛线裙,再扎了两个小辫子,还特意用红丝带绑了蝴蝶结。

小丫头白嫩胖乎的脸蛋,配上这一身红,像极了年画里的福娃娃。

收拾好小背包喂过早饭,一家人推着自行车出了门。

司软明白,回乡下的任务启程了。

十月秋风阵阵,西南日光少,多是阴天。

八十年代农民主要靠自给自足,田间一水头的小白菜长得极好,一些夏日里种过辣椒花生的地翻出来,播上了萝卜、菠菜之类,已经冒出尖尖的嫩芽了。

更多的人,则是在田间地头,或弯腰或蹲坐,一垄的泥土翻开,露出饱满壮实的红薯,脸上喜气洋洋的忙活着一年的丰收。

“哟,二八杠,小媳妇回娘家啊?”

羊肠小道上,甭管认识不认识,乡里乡亲都要打上一声招呼。

司软爱极了这样的氛围。

十几年过后,这些田地都将荒芜,乡下人都去了城里,城里人更是闭不出户,即使邻居一年都说不上两句话。

乡下长大的她,骨子里似乎更爱这种有人情味的自由。

骑行了一个小时后,总算是看到了外婆家的山坡。

司软坐在前杠上十分兴奋,恨不得立马跳下地去松快松快,她的屁股都长出两条杠了。

“这不是小蔓吗?回来看你妈呀?”路边的农妇看到路上有辆自行车,很快就辨认出了他们一家人。

“不愧是双职工,自行车都买上了,可给咱们村长脸了!”

司软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盯着说话的妇人。

这谁?

她有点眼熟,但想不太起来。

“六伯娘,你家这红薯长得真好。”谢蔓红着脸跳下了车,这么被人架着夸,她还有点不习惯呢。

司软也很不习惯。

嗯嗯!

“软软,叫六姑婆。”

“六姑婆。”司软露出大门牙,甜甜的喊道。

六姑婆呀,她想起来了,这人不是自家亲戚,只是大队上开小店的,小时候她最爱她家买糖,还有清酒,称呼也是乱七八糟喊的。

只是在她的印象中,六姑婆满脸褶子,和现在饱满的胶原蛋白完全不一样。

“哎哟,这是软软啊,当初还是个奶团子,现在都长这么大啦!瞧这身打扮,一看就是街上享福的!”

六姑婆眼里流露出羡艳,净挑好的夸。

在她看来,司软的父母跳出了农村,生的娃那是实打实的富贵小姐了。

饶是活了几十年,司软还是害羞的红了脸,无以为报,只能笑得更灿烂些,给人留个好印象。

司睿下了车,推着司软和媳妇紧赶慢赶地走。

一路上,他们又收到了几家人亲切的问候,临到外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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