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服口服了,如此漂亮的逆转。”
她垂下双手表示放弃,即便如此她还是非常危险。
“哪里,这是千钧一发。”
我的身体仿佛不敢置信胜利是属于我的,依旧沉浸在方才的死亡恐惧。
染血的刀锋从正面抵住她的颈动脉,我只要再稍微施加半点力道。
刀刃就会轻松地切断她的颈动脉、但若减轻半分力道,马上就会被她反制。
凶险的平衡。
有时候我会想,倘若时间能回溯到事件开端就好了,让我重新来过吧!
可是现在如果要我把时间回溯,再次与她对峙……不如叫我一头撞死比较快。
这次的胜利,正是这般惊险,甚至称之为奇迹我也不反对。
幸好,大势已定。
该思考眼下最重要的问题了。
如今,于这个绝对不会被其他人发现的场所,杀掉她自然是轻而易举,并且毫无负担。
这也是最保险的选择。
那么快点决定吧。
我将黑暗中新鲜的空气深深吸入肺中,再缓缓地吐出那口气。
……要杀掉她吗?
这种事情,我倒挺想问问这个家伙。
问问这个——刀锋只差半分力道就会取下她的性命,却仍是毫不动摇,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的家伙。
“你想死吗?” 试着发问,但全身的神经没有丝毫放松。
接着我听见了她那简单明瞭的答案。
果然,这个问题没有白问。
“这样啊。”我淡淡地回道。
我那呼应答案的动作,简单地反映在现实。
“……啊。” 回过神来,已在私立大学的餐厅耗费了将近三十分钟。
而其中大多数的时间都在神游,又或者说是无意间想起回忆。
回忆。
我的回忆是负面远远多于正面,所以我不喜欢去回想。
但是,越有意识的想避免记忆浮现,反而会像反作用力般一口气回击,将我整个人拖入记忆的漩涡。
特别是在我发呆时,回忆一有空隙就会嚣张地以跑马灯的姿态现身。
早期那扭曲的记忆。
是浓稠的、湿润的、温热的、粘腻的、污秽的、血腥的。
呼。
我吐出一大口气,再进行深呼吸,杂乱的心跳逐渐回稳。
幸好刚才的那段回忆不算太惨,只会让我紧张得想要呕吐。
我面前的餐桌上摆着白色的餐盘,餐盘内只有剩余咖喱。
吃完早午饭的我正处于适合呕吐的绝佳状态。
当然,我禁止自己随着感觉。
“哇!”
把咖喱哗啦哗啦地从胃中还原到我眼前。
使我回神、伸出救援之手把我拉回现实的,是牛仔裤口袋内廉价手机的震动。
知道我手机号码的人并不多,会发信息过来的朋友更是几乎没有,倒也不是我没有朋友。
事实上我的朋友多到连我自己都很佩服,只是那群朋友的交情也仅为一般朋友,并没有所谓的知己在其中……
扯远了,没有朋友会发信息给我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从不回复他们的简讯。
久而久之,会传给我简讯的人自然就下降至零。
“哟,阿玄!” 当我拿出手机,要点阅简讯内容时。
这道轻佻的声音仿佛计算好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