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王朝第七代君,文帝三年,平元长公主薨。文帝为悼其妹,愿三年斋戒,不近女色。令天下吏民,服丧七日。
同年冬,邻国大业大旱,国内饿殍遍地,百姓多成盗贼,屡次侵扰天启边关。
终,战争一发不可收拾。大业同天启开战,朝中驸马都尉安怀远率兵八万出征。
邕城
邕城西城外三十里处,便是天启八万大军扎营之所。安怀远治军严谨,故此军队一派井然。
正此时,只见两名少将神情紧张,领着另一名容貌清秀的少年急匆匆的朝着帅帐走去。
安怀远今年不过二十七岁罢了,可为人已极为稳重老成,深受安家本家器重。
那三人走进帐中之时,安怀远正专心伏在书案前誊抄着什么,那两名小将心中着慌。
竟忘了通传,直直闯了进来。安怀远自小留在身边的家臣正欲呵斥,但一见那紧随他二人身后的少年。
立即不由自主的下跪行礼,
“参见……”
那少年也不管他,只盯着书案后的安怀远,
“驸马,朕这皇帝做得无趣,倒不如,咱们明日一同上战场罢!”
书案后的人这才抬起头来,在看见来人后,脸上的阴翳浓得化不开。
“你们三人退下!”
待得帐中的人都退了出去,安怀远起身走到那少年身旁低声道,
“宫中出事了?”
“没有,朕是真心要去战场呢。你且说,你收不收?”
“阿阮,莫要叫我担心!”
阿阮?这平日里何等冷静沉稳的一个人,一瞬之间竟也慌成了这样。
那少年叹了口气,脸上现出一抹柔情。
“自从决心代皇兄坐上这位置,我便没少叫你担心罢。可这回,你尽管放心的去,宫中一切都好好的呢。”
此时营帐中显得分外安静,那少年同安怀远二人分宾主落座,自然那少年大大咧咧坐在了上首,正端着一杯香茗细细品着。
安怀远没有那等兴致,宫中形势变幻莫测,自先帝以来不知多少钉子扎进了宫里,查都查不出。
现下情形又有了变化,不谙世事的平元公主竟敢代替孪生哥哥坐上皇位,更是凶险万分。只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值得她冒险出宫来寻他。
安怀远心神不定,屡次欲言又止,可平元竟放下茶杯打起了瞌睡,一直到了午膳之后才醒来。
彼时,她睁开眼睛望着帐篷中那个握着一卷兵书守在火炉前的男子,那样坚毅潇洒又体贴细致的人,本该是,她的夫婿,可现在却累他成了洛城贵族之中最大的笑话。
洛城双杰,朝中二君子,一动一静。安怀远生性内敛,原是静的那一个,只是……朝野上下无人不知,但凡事情涉及平元长公主。
他却是最为坐不住的那个。早些年的时候,平元长公主擅自离宫,为山贼所擒,他不待皇帝调集兵马,单枪匹马的杀去了贼窝,愣是将公主救了出去。
却因此重伤,昏迷三日不醒。
平元盯着安怀远看了片刻,便迎上他的视线,他将书匆匆搁在一旁。
“可是饿了?午膳我命人温着了,这就吩咐他们端进来。”
说罢就要起身,平元伸了个懒腰顺口道。
“一向伺候你左右的安老去哪儿了,怎么就留你一个人在帐里。”
“陛下方才,说梦话了,安老在,怕是有些不便。”
平元立刻满脸紧张道,“朕,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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