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她这辈子就要活得恣意些,要将公子嬴夙和嬴海当作目标,实力打脸那些说她牝鸡司晨的老匹夫们。
吕润见自家大妹目光灼灼,很是疑惑,不知她是想到了什么。
但是他挠了挠脑袋,憨憨一笑:
“婉卿也忒瞧得起恁二哥了,论读书,二哥不若父兄,论武艺天下勇士不知凡几,恁二哥那起子拳脚又算得了啥?
二哥没啥大志向,就是想咱们一家好生过日子。
虽然父兄多有瞧不上恁二哥,但也没啥,自家骨肉哪有那般外道?”
话不投机半句多,吕玦在自己快要被二哥给气死前,打断了与他之间的交流。沟通不来便莫要强来,以免自己被气死。
心下打定了要离家主意的吕玦,趁着一天月黑风高,悄悄换了身男子装束,提上了一只小包袱,便蹑手蹑脚的打算离开。
没想到,她刚出了家门,却在不远处被堵了。
“娘……”
当吕玦看清面前的人时,心里是说不出的讶异,她怎么也不曾想到,她的假意顺从骗过了父兄,却是没能瞒过亲娘的眼睛。
吕媪庄氏身边带着小妹吕玥,就在离家不远的路口等着她呢。
“唉~~你这大女子,当日你同你二哥说起要那集贤馆,娘就猜到你有离家的打算。日日来此候着,没想到你当真要走!”
吕玦面部表情有着被抓包的尴尬,但她仍是不愿妥协:
“娘,女儿不愿随意被爹再一次随意的许给他人,那商家郎是什么德行,娘也是亲眼所见。
若女儿不走,下次父兄还会给女儿找个更不堪的地痞之流,莫不是娘也要将女儿嫁了吗?”
庄氏叹息了一声,满脸的无奈:
“娘怎能眼睁睁见你入那火坑?但……
罢了,你若心不在家中,留住你身也是留不住你心的。”
吕玥在一旁泪眼婆娑:“长姐,你当真要走?”
吕玦坚定的颔首:“素馨莫怕,日后长姐定会回来接爹娘和你,我们不会分开太久。”
吕玥扑进了吕玦的怀中,满是不舍:“可是长姐,素馨舍不得长姐。”
庄氏见姊妹二人如此情深,又是一声叹息:
“你爹其实也是信你之前所说,只是他年幼便同你祖父辗转各地,好不容易在单父县落脚生根,不愿再涉险冒进了。
你也莫要怨他,毕竟你兄长乃家中长子,日后爷娘也要由他奉孝,实在不能为你一女子便不顾你兄长意愿。
你既然已经决意离家,那么日后便不得再以单父县吕家女自称。
若真如你所说,能带给家中荣光,倒也无妨。若是你不能,也莫要连累家中,毕竟……你曾伯祖乃前车之鉴!
莫要怨爷娘绝情,咱们家中究竟是何境况,你也明白。
不更姓便是你祖你爷最后的倔强,但这吕姓也让他们每日胆战心惊,生怕……娘想说的,你应该都懂。”
吕玦连连点头,泪水已是潺潺落下。
她对自家爷娘的感情很是复杂,当初她在刘家受苦,爷娘不闻不问。但是之后,若非娘家鼎力相助,刘酆也不见得能熬过最初的那段艰苦日子。
父兄一方面是看在刘酆的潜力上,也是那是情势所逼,义军纷起不得不做出个选择,从旁人不如自家捧起一个。从侧面来看,也是因她才选择了支持刘酆,不是吗?
正如现下,虽然她是女子,但是她有雄心壮志,她爹不也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