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槐,字岸伟,秦频阳人士。受妻族荫庇,现任沛县县令,娶妻郭氏,共育有三子二女。长子掣因先天不足而少慧……”
在吕公吕媪面前,吕玦将她记忆中有关于吕平那少时游学所结时友人——
常槐的现下情况及过往经历侃侃而谈。
她语句通顺,未见中途有编纂迹象,倒像是真的读过记于心中一般。
此番,却是让吕平都倍感讶异,惊得瞳孔微张,呼吸粗重。虽已极力克制,但仍是情绪外泄的厉害。
“父亲,婉卿说得可有谬误?”
在讲完有关于吕平和常槐年轻时,一同结伴游学所发生的小事情后,吕玦微笑看向吕平,请他给予品评,鉴证她所言真伪。
那些事情,有些吕平也是记不太清了,但是当吕玦一说出后,他脑中便隐约有了当时情形的画面。
庄氏在旁也看着吕平,等他做出决断。
但此时庄氏的心中,已经对吕玦再无疑虑,相当的信服了。
毕竟,那常槐,就连她也从未有听闻吕平提及。
若非当真魂游阴司,得了奇缘,这大女子如何能不假思索的便说出她都不知道的事情?
吕平心下已经信了大半,但仍是有着读书人的倔强,本着求实之心,打算回头给常槐手书一份,寄往大女子所说沛县府衙,亲自向常槐求证。
说起来,他与常槐已有数年未再通信。最后几封信还是几年前常槐说,家中已为他谋得了个差事,要去彭城郡下属某县为官。待安顿妥当以后,再寄信于他。
后来常槐是又过了几个月才又寄来一封信,说是差事已经安排妥当,他即刻便要去赴任。但是不是一县县令,去的到底是哪个县,吕平已经记不清了。
而那最后一封信,也因当时他带弟子出门游学,直至半年多以后才归家,收到的信也不知让庄氏收到哪里去了,因而才与常槐彻底断了联系。
虽然心中遗憾,但也不好多责怪庄氏什么。
至于常槐那边,想来便是许久不见他回信,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或是公务繁忙,无暇顾及了吧。
吕平打定了主意,就要起身,想要回到书斋快些按照吕玦给的地址寄信与常槐,也好确定自家大女子所言为真。
可吕玦却建议父亲,耳闻不如一见,不若亲自去见证一下,如何?
吕平有些犹豫,说来,他却是有数十年未曾与常槐再见过。可贸然上门拜访的话……
“有长兄照顾家中,还有母亲从旁照看,父亲还有何不放心的?再者……”
吕玦又将常槐一家在沛县为人品行说与爷娘,听得吕平和庄氏都连连蹙眉。
吕平答应吕玦会考虑看看,但是现在他还是要先试试,她所说得地址是否能联系到常槐。
让吕玦先好生休养,吕平便与庄氏离开了吕玦的闺房。
吕玦明白,自家父亲为人谨慎。而且,他读了几十年的圣人之言,忽然有天告诉他一个颠覆他信奉了几十年的无神鬼论有误,他一时之间也是无法接受的!
而这点,吕玦却觉得自家父亲要比始皇帝坚定的多。
现在正是始皇帝三十二年,五年之后,大秦王朝的始皇帝嬴徵将在结束属于他的一生。
醒来到现在,其实有过那么一瞬,吕玦很想去咸阳,以自己手中的这个木制鱼环佩为信物,求见始皇帝的。
如果始皇帝当真还顾念着些许旧情,或许她曾祖父当初在离开前的那次“慷慨解囊”,能让始皇帝能见她一面。
但她自己又很快将这个想法否定了,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