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更不让修改,想大修,先随便贴一章别的。

阳春三月天,挤挤挨挨的桃花开满了朝辞城,香闹闹的,竟似一片粉雾云海般潋滟。

城中的青石板路是极宽敞好行走的,此时日头晴好,颇多行人,或步履匆匆,或缓步慢行。

一头通体青黛色的小毛驴惬意地摇头晃脑,“得儿得儿”地踩在青石板上,间或轻轻地喷一声鼻息,换来身侧主人家的轻拍,便更见得意地朝前迈开腿儿来。

它身侧走着一个一身青色衣裙的少女,大约是不会挽发,黑黝黝的长发只以青玉色布带在脑后高高绑成马尾,垂坠至腰间,之外再无半点装饰。十六七的年纪,虽脂粉不施,服饰也并不见华美,却也明眸皓齿,姿容清丽。只是那桃花眼中黑色的瞳仁幽深深凉汪汪的,看着无端令人有些生惧。

许是知道自己的毛病,少女的唇边一直挂着一抹浅浅的微笑,又把眼儿笑弯成一道月牙,叫一般人瞧不见她的眸,便也与常人无异了。

那毛驴背上驮着个稻草扎成的糖墩儿,上头一圈一圈全是一串串红彤彤的果儿——却原来是个走街串巷卖糖葫芦的。

少女也不像别的糖葫芦小贩那般叫卖,只顾着闷头跟着那小毛驴走,那怡然自得左顾右盼的劲儿,仿佛她只是个来逛街的小姑娘。

她并不与路人搭话,却也间或点头微笑,回应着路边大爷大妈们的招呼。若是有小娃娃要买糖葫芦,只需唤得一声“糖果儿”,那小毛驴便会闻声而停——原来这小毛驴名字便唤作糖果儿。此地原都是熟识的街坊邻居,都知根知底的紧。

至于这少女,本名唤作白见,但其时风气,女儿家的闺名并不叫外人知道的。且她本不是朝辞城人,不过在家时父母皆已过世,投奔着舅家而去,可惜天不假年,这舅家也没了大人,仅余下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点子的姑娘,名唤木染的。

木染、白见这一双表姊妹没得个男丁撑腰,家中资产悉数被恶亲占去,又怕遭了算计,便收拾收拾,背井离乡上朝辞城里讨生活来了。目前已是第五个年头。

她二人倒也有本事,皆是祖传的手艺,一个卖糖葫芦,一个卖药,积攒下了一些银钱,便在朝辞城西侧的槐荫坊买下了一间不大点的二层小楼。

说不大,这屋子确实小得可怜,并排都走不了三个人,不过五尺左右。长度却约莫有三丈,从门外朝里望去显得极为幽深。当然,若不是这等诡异的格局,也不会便宜到两个小姑娘几年时间便能攒够银子买下了。

一楼靠墙摆着一排药柜,做了木染的店面,幌子斜插在门脸上,写着“一尘居”,便是药店的名头了。

二楼是两人住所,以楼梯为界前后隔断成了两个房间,麻雀虽小却也五脏俱全。后院倒是颇大,却是占了左右两旁屋后的空间围成一个大院子,中央还有一口水井,一株郁郁葱葱的老松,夏日想必是个乘凉的好去处。靠墙一间柴棚,整齐码放着干柴,还有一些工具。

木染此时正在后院里忙活。说是忙活,也不见她整理什么药材,反倒捡着一根小柴火在那横戳竖打的。

一个不太整齐的发髻儿——可见这俩姑娘都不会挽头发——用黑金色布带绑住,插着两根看不清楚模样的金属发簪,身着一套玄色男装,因她身材高挑,穿起来并无半点违和感。略挑起的眉梢,清凌凌的丹凤眼,似笑非笑的唇,带着些许轻佻的弧度,不像是个姑娘家,倒仿佛是谁家的小少爷。

药店生意不太红火,一晌午功夫都没个主顾上门,木染也乐得清闲,只躲在后院里歇凉。

待得傍晚时分,小院里最后一丝阳光退走,毛驴儿便驮着白见也回来了。

“今儿倒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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