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大殿上安静的针落可闻,气氛异常紧张诡异。
当事人祁鹤川不屑地看了一眼那位,跳的高叫的欢的大皇子,嗤笑道:“大皇兄慎言!况且,你可知道若是豆油工艺被心有不轨之人操控,将会为我大晟带来怎样的危害?”
“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以前没有豆油百姓们不也活的好好的。若是豆油被商贾操控,价格高昂百姓顶多不买,最坏也就是维持现状。”
“大皇兄,豆油原料来自百姓地里种的菽,你知晓吗?”
大皇子祁嵩华不耐烦地回复:“废话,你刚刚才说过的话,来问本王知不知道?”
“原来大皇兄记得。”祁鹤川被气笑了,他缓步走到祁嵩华面前,利用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眼神睥睨地看着他。
“那请问大皇兄,现在每年晟朝有多少土地可以用来种植菽?
你又可曾想过,若是大力推广,必然要增加菽的种植量。但要增加多少?如何增加?哪些地方可以增加?
此事若是无人统筹和监察,那么政策落实到各郡各县又当如何?
若是有人不顾大局怂恿甚至强迫百姓将良田全部种植可以榨油的豆子,到时候无粮可收,请问大皇兄,百姓吃什么?朝廷吃什么?四境镇守边疆的将士们吃什么?都吃豆子吗?”
“你胡说!”在祁鹤川步步紧逼的质问下,祁嵩华有些慌了,他确实没有想过这些:“休要危言耸听,父皇政令之下,怎会有人敢……”
“怎会有人不敢?大皇兄不妨问问刑部的大人们,每年有多少为了利益铤而走险,不惜杀人越货的卷宗。
还可以问问御史台的各位大人们,到底有没有为了一己私利,不顾国法律例、百姓死活的贪官。
父皇贵为天子,还需兢兢业业,日夜操劳国事,大皇兄打算就靠一道政令去约束复杂的人心吗?”
“我……这……”祁嵩华这下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开始只是想趁机好好教训一下祁鹤川,没有想过这些,刚刚讨论豆油的时候,他还在气恼,并未深思这个问题。
更没有料到,祁鹤川竟是如此擅辨之人,能条理清楚的分析出这么多问题。
无奈,只能眼神示意支持他的官员们,赶紧想办法替他解围。
重赏之下必有勇士,这不,一位大皇子的支持者,礼部侍郎刘大人便站了出来:“端王殿下,您说的这个情况不过是最坏的臆想罢了,并不能作为您想要协同管理各部的理由。”
“臆想?刘大人的意思是,未发生的预计都是臆想?姜相的分析也是臆想?你不要忘了,父皇可是刚刚才认同过这个臆想。”
“殿下,您这是歪曲事实,强词夺理。”
“政令下达之前之所以需要朝会,就是要集思广益,规避风险,将可能会引发不良后果的诱因,扼杀在摇篮里。不然刘大人以为,你站在这大殿之上是为了什么?”
刘大人梗着脖子继续争辩:“在各部协同配合的情况下,您刚刚所言最坏情况发生的概率,微乎其微。还是殿下根本不认同各部大人们的能力?”
“微乎其微?目光短浅的无知蠢货,将来这微乎其微发生了,由谁负责?谁能承担?”
刘大人被祁鹤川的一句蠢货气的面色涨红,呼吸急促:“你……端王殿下放心,若是真的发生了,微臣……微臣自会请罪……”
“你算什么东西?”祁鹤川睨着眸子冷笑。
还未等刘大人说完,便继续质问:“你未免太自以为是了,你拿什么请罪?向谁请罪?饿死的百姓还是无粮可食的将士?亦或是这大晟的江山?哼!别说你刘大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