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武器在哪里?
我没有武器。
你看起来过得很不错。
我耸耸肩,没再搭腔,心说:如果肚子被丧尸涮过火锅也算不错的话。
话不投机,我再次靠着墙壁躺下,继续欣赏晚霞。
刚才盖住我记忆的那张人脸是谁?
她和我是什么关系?
她在哪里?
她还活着吗?
她现在还是人吗?
就在我即将起身下楼的时候,她轻轻地躺到了我旁边。
这世界真是糟透了,她说。
我说:这斧头真是锋利。
她伸手往储物间探了探,又拉出一根铁棒,上面沾染着红的绿的黑的各种各样不知道是什么的汁液。
对付丧尸还是这玩意儿管用,她说。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我就亲眼见过很多人因为锐器卡在丧尸头骨里而丧生的。
你是个老师?
不,我是个作家。
她笑了,说:都差不多,而且,我不认为他们能活这么久,所以,你一定是个非常特别的作家,至少是个特别能杀丧尸的作家。
她把“特别”两个字咬得很重,直勾勾地盯着我的眼睛,仿佛想要将我看穿。
我微微颔首,无视了她的无礼。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并没有说错,我确实是个“特别”的作家,我不知道怎么笑,便呆呆地看着她问:多久了?
这时候,我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
世界的确很糟,可她却一点儿也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
像是作为刚才的回礼一般,她同样无视了我的讶异,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木然地呢喃道:大概,最少也有三个月了吧。
她问:你杀了多少只了?
我摇摇头说:不少,记不清。
我收拾掉整整三十三只了,还有一个人,她说。
三个月,说实话,我对这个时间没有什么概念,对她所说的杀人也没啥反应。
要是她知道我是一名丧尸的话,说不定她脸上就会出现她现在希望在我脸上看见的表情。
你看起来过得很不错,我重复了一遍她说的话。
她笑了,白皙的脸庞与这个混沌的世界格格不入,远处飘起的袅袅黑烟像是在向我强调它才是这个世界的主旋律。
我想,我要是个画家该多好。
她说:如果你是画家的话……
我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把心里想的话说了出来,还继续抢着说道:那我就可以把这一幕画下来。
画下来,哈哈!她还是笑,画下来给谁看呢?那群该死的丧尸吗?
会有人看的,总会有人看的……
她点点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相信了我说的话。
不过,你可以写下来啊,她说,虽然不是画家,但你不是作家吗?
不一样的,我摇摇头。
她沉默了半晌,最后,在夕阳即将下沉之际才缓缓开口:你说的那句话是真的吗?
什么?我问。
她说:晚霞。
白净的脸颊浮上红晕,我一时间竟有些看呆了,真的,我说。
美吗?
美。
打破这片祥和的是她肚子的咕咕声,我从衣服下面拿出一袋面包、一瓶水和一罐蓝莓酱递给她,她脸上却露出了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神色。
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