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吃饭,不用喝水,不用害怕丧尸,更不用思考人生的意义。
顺带一提,在我四处瞎逛的时候,我渐渐摸清了自己的身体状况:脑袋没了盖子,肚子没了脸面,五脏六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落下点啥。不过问题不大,因为我是一名丧尸。
丧尸嘛,缺胳膊少腿也是很正常的不是吗?
丧尸丧尸,你不丧失点啥,咋做丧尸啊?你说是不是?
我自认为这是一个真理。
至少,在我见过的丧尸里面,它们都是残缺的:要么缺胳膊少腿,要么在生前肚子就被丧尸涮过火锅,要么脑袋严重变形,更有甚者只剩下了上半身却仍然在地上攀爬,而且这种爬尸其实还不在少数。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这些丧尸似乎都没有意识。
意识是什么?
总之就是那种……
我也不太能说明白,但我想你应该能明白吧?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也许你会想错,但我想说的就是那个,意识……
这样说吧,我试过向很多伙伴(丧尸)搭话,但它们都无一例外地视若无睹……我挡住它们的路,它们就朝旁边再挪一个身位,屡屡如此。
可能是这些丧尸太低级了?
躺在夕阳西下的温馨余晖里,我的脑子里总是有着数不清的思绪和辞藻。
往外面走,不知道能不能遇到一些像我一样拥有意识的丧尸?
还有一个问题,在记忆开始的头三天,我一直在反反复复念叨的系统又是什么东西?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吟出这两句之后,晚霞映入我的眼帘,我的记忆突然被蒙上了一张模糊的人脸——
我见过最美的晚霞,是你余晖下的脸颊。
此情此景,我似乎应该挤出几滴眼泪来,潜意识就是这么告诉我的,但我的泪腺可能早已罢工,或是根本就对我现在的命令充耳不闻,总之,眼角并没有眼泪出来。
紧接着,一道声音响起:
你看到我了?
银铃般的嗓音,诡异的废土末世背景,荒诞的爱情喜剧似乎就要萌芽。
我正了正刚才因为靠在墙壁上而略有些歪斜的帽子,它的作用是遮盖我脑袋上的伤口,又拉了拉衣服的下摆,确保它待会儿不会被风轻易地吹舞起来,这是一件相当宽松的羽绒服,说不定还是名牌,但我对于这些东西并没有什么具体概念,甚至连它是否保暖都不曾在我的考量范围之内,我在意的是它可以很好地遮掩我那曾被丧尸涮过火锅的肚子。
这是我第一次和人类打交道。
我做好准备之后,这才发现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排排笔直而规律的小孔,可能是排气孔?
我不知道它的具体作用是什么,但是,现在正有鲜红的血液正从那里流淌出来,每一排,每一个小孔。
墙壁上更是爬满了干涸的血迹,如果不是那个女人的声音,我可能直到离去也不会发现这一幕,亦或是我早就发现了?只是没有在意?
谁知道呢?也许都有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