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泰晤士街那家米其林餐厅。我让主厨留了招牌龙虾，吃完把疗养院的事处理好。”
我盯着那条消息，喉头发紧。
曾经她也会在发火后偷偷往我书包塞草莓牛奶，如今连道歉都带着命令的意味。
第3章
手指悬在键盘上方许久，最终只回了个“嗯”。
傍晚的米其林餐厅，我对着冷掉的法式龙虾发呆。
第七次热菜上桌时，包厢门被打开。
她有些急匆匆地刚想坐下。
“我…”
话没说完，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杨宗帆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免提里传出：
“子瑶，我好害怕，外面打雷……”
孟子瑶脸色骤变，抓起包就要走，经过我身边时被桌布绊了下。
“等等。”我刚想说吃了饭再走，或许是最后一顿了，“这顿饭……”
“自己结账！”她皱了皱眉，甩开我的手。
“以后别拿这种小事烦我，宗帆出了事儿我找你。”
门又被重重甩上。
没过多久，杨宗帆的对话框跳出照片。
他将孟子瑶抵在跑车门上亲吻，无名指上崭新的婚戒有些晃眼。
我站在曾经我们约会的天台上，手里攥着那张诊断书。
天空下起了小雨。
我摸出手机显示出了宋云烟的号码。
“宋总，”我望着远处孟氏集团大厦的霓虹，胃部传来熟悉的灼痛。
“孟氏海外账户的洗钱记录，我有完整备份。”
屏幕亮起新消息：
“确定要这么做？孟氏可是你的心血。”
我想起八年前那个雪夜，浑身是血的孟子瑶跪在我面前，哭着说：
“挽舟，只有你能救我。”
如今她踩着我登上顶峰，却嫌我沾满血污的手脏了她的婚纱。
“确定。”
我按下发送键，看着诊断书被雨水浸透。
我将孟子瑶的号码拖进黑名单
这次，该算总账了。
第4章
和宋云烟沟通完那些信息，我把我妈从养老院接到了江景房。
妈妈的手轻轻拽住我的衣角，布满老年斑的手指微微发颤：
“挽舟，听妈一句劝，别和子瑶吵架。”
她坐在轮椅上，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担忧。
“这些年她帮衬咱们不少，就算有矛盾，退一步……”
“妈，您别管了。”
我妈不知道孟子瑶和杨宗帆的事情，只当我们是小情侣吵架。
手机在茶几上突然震动，是孟子瑶的消息：
“江景房钥匙明天必须交出来，宗帆要提前布置婚房。”
我攥着水果刀的指节发白，余光瞥见妈妈偷偷把降压药塞进袖口。
八年前她被确诊阿尔茨海默病时，也是这样怕我担心，藏起诊断书硬撑了三个月。
“妈，我出去买点东西。”
我摸了摸她的头，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轻松。
去了趟医院买个药，还没到家就听到里面传来喧闹。
推开家门的瞬间，一股烟味扑面而来。
杨宗帆把脚翘在茶几上，我给妈妈新买的毛毯被扔在地上当脚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