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堪比地震的巨响过后,宫祁永所带领的一行人都在警卫的指示下压低重心,以避免摔倒。

在环境稳定下来后,宫祁永便敏锐地感受到地面的倾斜。

要尽快下行。

至于楼层会不会因为这不足百人的奔跑而加剧损坏?别把自己想得那么厉害,光是一个天花板的水泥都比一层楼办公室所有人的重量还多上不知道几倍,楼层即便坍塌也绝不是因为自己这一点点人导致的。

“所有人!跟上!”

听到前方开路警卫的喊声,吕一波忍着疼痛再次起步,刚刚有警卫给自己简单消毒处理了,但是依旧感到苦痛难忍,不知道那些疯子嘴里的唾液到底包含了什么病毒,刚刚自己低头看了一眼脚踝,汨汨冒出的血液已经由红变黑,外翻的血肉也似乎有一些腐烂的痕迹,这一切都让从小按部就班长大的他感到无比不安,这腐烂的速度很明显超过了正常生物应该有的范畴,难道自己会变成小时候看到的古典电影中那种如野兽一般的行尸走肉吗?

吕一波晃了晃发胀的脑袋,现在唯有跟紧部队才是唯一的生路,功盛大楼内还不知道存在多少疯子,想到这里,他不禁怨恨起了设计如此构造的工程师,一直给自己上班添麻烦就算了,现在还要了不知道多少人的性命,包括自己的好朋友,蓝淼淼。

每每想到她的笑容,吕一波心中就沉重一分,她死前也是挂着一副往日一样的笑容,走进办公室,笑着说自己将要升职的喜讯,还说着再过一会下班要请自己去哪里庆祝。

然后他们就进来了,怒吼着诛杀叛徒的言语,举起过时的步枪对着办公室内疯狂扫射,而她也因为站在自己与疯子的中间,付出了自己的性命,而他却得以苟活下来。

有时候觉得,或许就这样死在那里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啊...

但是不行,家里还有养育他多年的父母,既然自己没有在那最为危险混乱的开始死去,那自己就有义务继续活下去,这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权利。

吕一波继续往下走,他的视野似乎变得模糊了,他用衣袖抹了抹眼睛,眼泪沾湿了衣物。

奇怪他为什么要哭?

他想到了自己的老爸,他曾经也是多么才华横溢的人啊,可是最后却只能落得半身不遂,坐于轮椅上,终日不可自理。

他想到了自己的老妈,她曾经也是如此美艳绝伦的人啊,可是时间毫不客气的在她身上留下疤痕,一个人扛起家庭的繁重工作压弯了她的脊背。

如果没有那次车祸就好了,该死的,如果没有那次车祸就好了!

呜呜呜,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呵呵呵。因为你就是一个零件,一辈子都只能当最底层的零件,即便你做了再多的贡献,你在他们眼中依旧是一个零件,等到公司强盛了,他也只会把你踢出去,就像是厨师,做得再大再好的蛋糕,也都是给别人吃,你还想要什么?让父母安享天年,别傻了,你就是工作一辈子都凑不出足够的钱买全恢复剂的,就连机械义肢你都买不起!

脑内持续不断的低语就像是恶魔将犯人堕入地狱的锁链,那些直击人们脆弱内心的尖锐词语足以打破这个理想青年所有的幻想。

他趴在地上,不停用拳头捶打着地板,周围有人想要将他扶起,却发现他的身体如同与地面连接在一起一样,重若泰山,纹丝不动。

他崩溃了,痛苦在他的身体内肆虐,不平在胸膛中鼓荡,吕一波感觉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不是被放入火焰中炙烤的,这让他不堪,他无助的抬头,想要寻找帮助,然而看到的只有警卫们那看死人般的眼神,以及那冰冷的上膛音。

这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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