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赐又问:“你到底是谁?是不是闻先生的朋友?”
那洪亮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你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记住,你这一走会有很多年见不到你爹妈,他们会难过的。所以你一定要向他们辞行,说明你出门学艺是命里注定的事。你要是见你爹妈哭得伤心,舍不得离开,就别走了,以后好好读书,说不定还能中个举人,那你就光宗耀祖了,比出门学艺胜过一百倍。如果你能忍受与爹妈的离别之苦,说明你师父没有看错你,你确实是个学艺的材料!记住,今天午时三刻是个吉时,是出门的最好时间。你跨出院门后,马上就会刮大风下暴雨,但是你不要怕,只管朝风里雨里走就是了……”
李天赐喊了一声:“我知道了!”又飞奔出院门外,想看一下那个白胡子老汉究竟是怎么腾云驾雾的?可是不论天上地下,哪里还有那老汉的影子呢?
而此时,太阳刚刚从东边极远处的山垭后爬了出来,不是怎么耀眼,缓慢地在薄云里升腾。李天赐眯着眼瞅了那东方的云彩半会,突然无缘无故地叹了口气,又看向十多步开外石坎边的那一棵香椿树。这棵香椿树至少有五六丈高、洗脸盆那么粗。尽管早过了吃椿芽的时节,可是这香椿树的香味却是一如既往的浓郁,还吸引了一家喜鹊在树顶上筑了一个巨大的窝,当下就有好几只喜鹊停在树枝丫上,时而啄食已有些老的椿树叶,时而叽叽喳喳叫一阵。
李天赐瞅着其中一只喜鹊,一边出神,一边琢磨中午时候该如何向父母辞行。他虽然出去学法术的态度是坚决的,绝对不会动摇,但是他还是吃不准跟父母辞行的时候,他会不会哭。毕竟 他是从来不曾离开过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