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世界,可华夏的精髓又岂止融于这区区三千世界,又岂是这时间轮能束缚的了。
应淮序想要凭借着孤本秘录跳出这三千世界,回到和云揽舟相识的那一天,回到自己无所作为的那一刻,如果可以选择,他不想再去打野味了。
云揽舟曾说过,即使神识分散,支离破碎,也依旧会在华夏等着应淮序来找他。
应淮序做到了,现在的他可以自由穿梭世界,可是却再也找不到他了。
应淮序不是没有想过办法,他一步步地接近华灯初上的契约者,和不同的人轮回打交道,可是却依旧无人知晓他云揽舟。
“我知道你的目的,他们也都知晓,可是魔骨术法师从未有过云揽舟这号人物。”司上的这个回答,应淮序已经听了不下百来次,“最后一任术法师在百年前就已消逝,无迹可寻。”
应淮序的目光纯净而美好,不掺杂任何污渍,只是这目光过于真实,无人敢直视,司上偏过头不去看他。
“她为了消除你长久以来的执念,亲自入轮回带来的消息,最后一位魔骨术法师是一名女性,桃李年华便为情自刎,从此术法师一脉消声泯迹,无处可寻。”
“暂且不说有无此人的存在,单是你此等行径,自由无拘束,就已经让众人心生不满了。”
司上御庭丝毫不拐弯抹角,直述事实,可眼前人无论怎么说也不动摇半分寻人的决心。
“听天命行事多迂腐。”
“这双羽翼,还有脖颈后的金叶蝶,如果不是他,魔骨灯又怎会重新点亮?种种行径皆有因果。”
面对应淮序的疑虑,司上御庭也无解。
“不必麻烦,替我多谢她,我会自己去找。”
“如若可以,我后悔入了华灯,但不后悔认识她。”
当年的那封信真真实实,只不过在应淮序看完以后瞬间化为金叶蝶消逝,而这种信只有眉心拥有金叶蝶的契约者才能够召唤,应淮序曾亲眼见过她使用一模一样的信。
她拥有一拓印孤本,名为寻藏(zang),而这种信便是从孤本中幻化出来。
这是她在上世纪九十年代中,从一位热爱珍藏的外彝族长老手中夺得,她对孤本的执念很深,仿佛这拓孤本便就是她的所有物,因为孤本上封笔的落款是属于她的图腾——花印妆的金叶蝶。
金叶蝶是神识的生命源,华灯契约者生命的源泉,而华灯契约者的眉间花印妆金叶蝶,皆是由她亲手点缀上的,生息相连,不论谁遇到危险,都能顷刻之间知晓,她总是习惯一个人去面对危险,所以华灯人眼前世界总是一片光明,华灯之人心系于她,心疼她,也想陪伴在其左右,不想做羽翼下永远被保护的那一方。
这一次她为应淮序入了轮回,生死不知。
应淮序也从未想过她会将孤本交于自己,只是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宛如故友,是惺惺相惜,亦是交心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