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自然还是被处死了,而离姎,则被封印了起来。
其后,青丘便立了新的王君。
白珩的父亲作为当年的起事者,看管离姎,维持禁制等事,便交到了他的头上。
那一夜,封印忽然剧动,还是少年的白珩跟着父亲入洞查看,却见离姎委顿在地,地上一片鲜血粘液,一只小小的,连眼睛都还未睁开的红狐,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那是白珩第一次见到赤婸。
他还记得那一夜,离姎望着赤婸的眼神,有多么复杂。
似是恨,又似是不忍。
她让他们将赤婸带走,一来在这禁制之中,赤婸决计难以活下去,二来,她看着赤婸,那便忍不住要恨。
恨她自己,恨那个男人,甚至也恨赤婸。
那一夜他们便带着赤婸走了。
爹对他说,往后便是他要照顾她了,白珩低头看着怀里的赤婸,她是那样小,那样软,夜寒难禁,她自然而然的就往他的怀里钻。
他点头答应。
从此以后,照顾她便成了他最重要的事。
月白风清,临渊与怜奴左右无事,便索性坐在赤婸房前石阶上閒话。
因怜奴事忙,两人平日见面也往往匆匆而过,话也说不上几句,此时难得能这样促膝而坐,怜奴便问起临渊近日如何。
临渊因说起自己近日习武等事,自打萧易寒离开青丘以后,他便一直自学至今。
他犹记当初白珩给了他钥匙后,他初次打开赤婸书斋时那种震撼。
那书斋楼高二层,第一层放满了书架,架上满满磊著书;他拾阶而上,到了二楼,又倒抽了一口气。
二楼收藏著各式兵刃,从寻常的刀剑,到各种形状古怪的奇门兵器,乃至于各色暗器,都分门别类,一一收藏妥当。
临渊那时只看得眼花缭乱,哪裡知道从什麽学起才好?最后便胡乱拿了本掌法来练。
“那是什麽掌法?”怜奴见他说得兴高采烈,抿嘴微笑问道。
“九焰掌。”临渊忽地问道,“姊姊,我一个人练,也不知道练得对不对,妳要不要看看?”
怜奴点头道:“好啊,不过武功一道我不如赤婸,也不知看得凖不凖?”
临渊喜道:“姊姊妳愿意看,那当真太好啦。一个人练,总也怕练得不对,我又没人可问。”说著便站起身来,一个纵跃便到了中庭。
怜奴以手托颐,微笑地看著临渊拉开架式,便打了起来。
看了片刻,怜奴蓦地眉心一耸,脸上的微笑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眼底那一抹讶色。
月光下,少年发掌的身影,竟逐渐模糊了起来。
原本清凉微寒的秋夜,竟随著临渊一掌掌的发出,添了一股极燥极热的气息,临渊的身旁水汽氤氲,竟是夜间寒凉的空气恰遇那股燥热之气,所凝结而成的。
怜奴坐在几尺之外,呼吸间竟也能感到乾涩与炽热。
临渊一套掌法堪堪打完,到了最后一式,他高高跃起,举掌向天虚劈,那掌势便如烈焰一般,轰然上腾,似乎连黑夜也被他这一掌燃去。
临渊收掌含胸而立,吐纳了几下,正要开口问怜奴觉得如何,却听身后一个声音叫道:“好!”
临渊与怜奴一同看去,只见赤婸笑吟吟的走来,她身后一袭白袍,缓步而来的,不是白珩而又是谁?
赤婸走近临渊,拍了拍他的肩笑道:“挺不错啊,你这小子,这九焰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