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吼完,倒在地上的保安身后走来一道身影,商景煜还没来得及看清,对方一脚踹在他腹部上。
他直接被踹得往后连退两步滑倒,后背撞到景观池的石头,疼得呲牙咧嘴还没缓过劲来,霍沉已经大步走到跟前,单手扣住他咽喉将他压进池子。
“霍爷!”
“商少!!”
在一片惊慌失措的尖叫中,霍沉扼住商景煜的喉咙将他整个上半身都倒扣在水池中,景观池室外恒温的水几乎贴着他头皮在流动,那种丝丝入骨的凉意顺着发丝钻入每一个毛孔之中。
商景煜本能地想推开他的手,但头朝下的姿势让他不得不用手扣住池边的大理石防止自己掉下去,两只手和两条腿充满求生意志地疯狂扑腾,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你他妈有病吧你!放开我!”
四周所有人的都被这一幕惊得呆住,大气不敢喘一声,如雕塑般瞪着惊慌恐惧的眼睛。
男士外套的帽子将叶嘉宁的脑袋遮得严严实实,以致于没人看到她的表情。
即便能看到,大概也只有在变故最初的几秒里会看见几分错愕。
即便是整日在会所处理各种突然状况的kay和宋经理也目瞪口呆,终于回过神来后两人对视一眼,kay赶紧推了宋经理一把:“快把他们拉开!”
宋经理慌忙跑上前,不敢上手拉扯,压着心头的震撼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霍爷,商少应该已经知道错了,您先放手,有话咱们坐下来好好说。”
霍沉置若罔闻,单腿踩在池沿,用一只手将商景煜倒挂在那,毫无温度的视线垂落下来,嗓音比逐渐漫过商景煜头皮的水还冰凉:“清醒了吗。”
“醒了!”商景煜的气焰随着越掉越低的重心一起被迫屈从,疯狂拍打他的手,歇斯底里地嘶吼:“醒了!!!”
霍沉终于松开手,冷冷地直起身:“滚。”
商景煜连滚带爬地从池子上下来,坐在地上喘了几口气,被宋经理扶着站起来,想赶紧把他推走避免再发生冲突,商锦煜又指着霍沉暴跳如雷地骂:“你他妈就是个神经病!疯子!信不信老子把你关进精神病院去!”
叫骂没激起霍沉半点波澜,他周身令人望而却步的冷意好像一点都没有随着那骇人一幕的结束而消失,他站在池边,就着喷泉流下来的水不紧不慢地洗手,清澈水流滑过他的手指,半垂的眼睑敛住了所有情绪。
“不想走就再来一遍。”
宋经理赶紧捂住商景煜的嘴,连抱带拖地把人往外弄:“祖宗,他让你滚就赶紧滚,别犟。”
洗完手,霍沉转身走到叶嘉宁身边,牵起她手腕,脸上的神色已经什么都看不出来。
“走吧。”
叶嘉宁下意识低头看他握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
他有一双很好看的手,指节修长匀称,冷白而干净,合该是一双用来弹钢琴的手,但它刚刚以怎样的方式扼住商景煜的脖子,画面还清晰地印在她脑海中。
霍沉手指微微松了些许,之后又握紧,他垂眼看着叶嘉宁,跟她说:“洗过了。”
叶嘉宁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他自己并不是嫌他手脏,就像她其实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性的词汇形容自己刚才看到那一幕时的心情。
意外?震惊?她好像明白为什么他们都叫他疯子,而明明他很多时候看起来都很正常。
“……没关系。”她只能说。
叶嘉宁被他牵着走下台阶,kay惊愕的眼神在她的脸上、霍沉、以及他们两个的手上来回兜转几遭。
她并没刻意想瞒着kay,但也没想到会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