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月野还记得他曾经想去捡,但看的时候没有找到,又怕被周盼秋发现他在找,所以后来也一直没管。

那时候周盼秋和谢霆之的关系早已闹僵,至少在谢月野的记忆中,直到谢霆之死了,他也没有再来过家里一次。

那戒指是怎么出现在他的遗物里的?

“谢霆之可能在家里留了东西,”谢月野吐出一口气,“请您找一找。”-

不远处,一个学生在和最后一个人讲解。

这个人看上去年纪偏大了,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短袖,脚上是一双胶鞋,已经开了道口,隐藏在军绿色的鞋面和黑色的鞋底之间,不算明显。

他眉毛一直皱着就没放松过,那同学在和他解释时,他护食似的总抓着那份合同的一角。

戚雨迟走上去,拍了拍那个同学的肩膀,和他说:“我来吧。”

“您好,请问现在您还有什么地方不明白?”戚雨迟问。

他刚才才旁边也听去不少,之前的那个同学已经把话反反复复说得很清楚了,但大叔还不走,肯定有理由。

大叔捏着合同,另一只手抬在半空中,磕磕绊绊的指甲相互搓着,掌纹很深,手指间布满洗不掉长不好的小伤口。

“我、我就是想问这个房子真的没办法要了吗?”大叔的普通话里带着浓重的乡音。

戚雨迟心中一软,但还是说:“是的,基本上是没办法要了,因为接手的公司打算把这一片改成别墅区,用原来的价格是没办法买到的。”

那大叔茫然地一点头,这一点更像是根本无法控制自己,昏昏沉沉脑子一掉往下的一点。

“那、那既然没办法买到房子,为什么不能退钱呢?”

“现在是这家公司没有办法退钱,他们已经破产了,公司破产之后会开展清算,就是来算这家公司到底还剩下多少钱,您拿着手里的购房合同,等他们算出钱了,会第一个就发给您。”戚雨迟语气很慢,耐心地说。

“但是我听他们说就算是这样也不一定能把钱全部拿回来。”大叔望着戚雨迟,话里话外都是迟疑,可是那双因为过分劳累而疲惫地缓慢眨动的眼睛里,却分明充满最后的期待。

戚雨迟很清楚,他接下来说的话会决定这位叔叔是溺死在水里,还是挣扎着抓住一根稻草。

他偏了下头,胸膛狠狠起伏,把那口呼吸咽下去。

落日灿烂的光线撒在身边的街道上,一只麻雀正埋头啄着食物,脚步轻快。

戚雨迟眨了下眼,重新望向那位叔叔。

“是的,这要看这家公司最后还剩下多少钱。”

他的肩膀搭上一只手,那掌心贴着他,缓缓施力压在他身上,似乎就是这点力道支持着戚雨迟继续站下去。

“啊……”大叔再也忍不住,掌心在眼圈来回搓过,吸了两下鼻子,空着的那只手仍然护着那份合同。

“您买这套房子是……”

“哦,”大叔低着眼,扯着嘴角笑了一下,“是我的女儿,我想让她在城里面来读书,但是孩子要落户,就买了房子,本来还想着快一点的话能赶在她开学之前拿到手,现在就是……唉。”

大叔连连摇头,给他们指了个方向,说:“我就在附近的工地上班来着,之前这边闹得很大一直没办法过来看,今天才来,没想到变成这样了,之前承诺得好好的,怎么现在就……”

“您以后买房子一定要注意考察开发商的资质,选那种已经做过很多楼盘开发的……”

“我也是第一次买,当时也不懂,就看着这里卖得便宜一点,”大叔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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