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明天时柒要跟着他们进宫学了,景盛和时度嘴里说着不紧张,实际上快把嘴皮子说破了,差点把宫学的派系之别,学习的科目和老师,都科普得明明白白。
时柒无语地听着,时度说得都快飞唾沫了。
“二哥,你别再说宫学里的派系啦,这个又不关我事,我又不会去掺和这些。”时柒不耐烦地说道。
时度摇摇头:“你还是太天真!”
时柒不以为意,上辈子十三岁,她什么没经历过,再加上这辈子又活了两年多,加起来可是比他们都要大!
景盛则是耐心地给她解释:“树欲静而风不止,不是你不想掺和,就能置身事外的。”
时度赞同地敲敲桌子:“你想想,在况家,你有想过和裴氏争什么吗?你有想过和况烟争什么吗?按照你说的,你都没想过和她们争,她们怎么还会一直跟你过不去?”
时柒把弄那些小玩意儿的手不禁停了下来,陷入了沉思。
仿佛有什么遮住她眼睛的东西,被挥开了。
是她着相了,陷入了自以为是的怪圈,总觉得从上辈子开始,裴氏和二房一脉就是会与她,与她全家作对,所以没有去深思。
后来又陷入了与圣上作对的焦虑当中,没有想过,在二房和圣上之后,还有别的危险。
这个世界本身就是极其危险的,即使你不想与人争什么,也会被这样那样的人或事卷入是非。
只有真正地意识到这些时,才能真正在这个世界中生存下来,而不是靠着所谓上辈积累的经验艰难生存。
见时柒已经转过弯,景盛和时度这才消停下来。只要小柒知道了事情的利害,那么就可以对小柒放心了。
毕竟最早说得与圣上为敌的人就是时柒,圣上她都不怕,那还有谁能入得了时柒的眼呢。
其实这一点,反而是时度想错了。
时柒不是不怕圣上,而是无奈地认清,入股不反抗,他们这些人只有死路一条罢了。
入夜。
今夜的晚饭,有些不同寻常。
裴氏和况铭等人被流放岭南后,时度第一次回家吃饭。坐在熟悉的东苑,不用去西苑吃饭的日子,是他们以前不敢想的。
如今西苑只有三叔一房,安安静静。
三婶时不时来串门,也只是来与母亲交流一些持家心得,有时候也八卦一下京城其他贵妇。
三叔家的两个堂姐也会时不时来找时安和时珞玩儿,倒是时柒跟之前还是一个样子。
时度忍不住笑了笑:“这日子,之前想都没想过。”
况凌身为况家家主,自然不能说一些有违礼法,对二房的流放幸灾乐祸的事情,但跟着大家笑一笑还是可以做的。
不过他适才便有些疑问:“太子殿下呢?”
时度几乎可以说是狼吞虎咽地吃着这些家常便饭,虽然没有之前在西苑吃的那般奢华,但却非常符合东苑的口味。
“哦,他说今天是小柒入宫学的前一天晚上,让我们自己家人叙叙旧,就不留下来吃饭了。”
“小柒明天一定要跟着哥哥,不能自己一个人,也不能自作主张,冲撞了宫里的贵人。”况凌没忍住,开始絮絮叨叨嘱咐时柒。
长孙倾城不乐意了:“什么叫冲撞,小柒的姑姑是昭淑妃,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也对小柒宠爱有加,宫里的哪位贵人值得小柒费心?”没的把小柒给贬低了。
况凌赶紧哄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也知道王家那位是什么性格了,他们娘俩还做着登顶的梦呢,肯定对与太子殿下亲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