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整个苏府安静的有些诡异。
扈小心翼翼地探迹而来,心中很是庆幸,未曾遇到那个最不想见的身影。
可越是这般安静,这心里却越是不安。
四处偷瞄了瞄,没感知到什么危险,这才隐入了苏云汐的闺房。
人刚踏入,便触发了阵眼,身子不受控制地腾空而起,挣脱不得。
房间里的烛火,突地明亮了起来。
床上唯坐着一人一魂,为了安全起见,吴瑷并未带上小月牙。
屋外顿时围满了人,高呼着要杀了她。
“为什么?为什么要助纣为虐?”
夹杂着两种论调,听得人刺耳极了。
此时不知该叫她苏云嫣,还是妖兽当扈了?
“苏云嫣,吾知晓你有冤屈,可这不能成为你杀人的理由。”
这观点,意外的与伏羲苟同。
师傅经常告诫吴瑷,一个人这一生的命运,决定于你上一世的造化。
你可以改变很多事,唯独改变不了这命运。
对于她的遭遇,她确实是深有体味,自问是没什么资格劝解旁人。
毕竟她自己不也是满心仇恨吗?
“那我就活该白白枉死是吗?”
什么狗屁道理,她苏云嫣自问一生善意待人,即便身陷囹圄,亦未曾怨恨过谁,为何会落得个死于非命的结果?
仙家皆说众生平等,哪里有平等可言?
一切都是借口,都是骗人的鬼话。
“死者已矣,那是你的命数!
恶人自有天收,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你这般强留人间,破坏人世秩序,与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收手吧,至少还能落得个投胎转世。”
如若她就此收手,吴瑷不介意为其向冥王求求情,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转世?呵呵呵呵呵,哪怕魂飞魄散,我定要尔等陪葬。”
苏云嫣再也不要相信任何人了,再也不要了。
“何必呢?放过你自己吧!”
执念还真是个可怕的存在,可好像,无论是天上还是地下,没有人能逃得过这执念二字。
她吴瑷自问也不曾,这劝解突然变得那么的苍白。
“呵呵,放过我自己?
只因为我是父亲一夜风流的产物,便要从小寄人篱下,苟言残喘。
穿得比下人还不如,吃得比猪狗还难食。
即便这般,我亦从未怨怼过谁。
所以当父亲找到我时,我满心欢喜的以为,他应该是爱我的。
可是我错了,他怎么会怜爱我这个对于他来说,只是一种耻辱的存在。
一切,一切都是他们的计谋!
只因为给苏云汐,吾的好姐姐替嫁。
为了不识出身份,他们哄骗我服下了一剂封喉。
害我有苦无处诉,还未嫁入夫家,便被歹人虏了去,奸杀至死,容颜尽毁。
这口恶气,叫我如何能忍?
嘶啊~嘶啊~,通通下地狱去吧!”
点点言开,心依旧痛不堪言,苏云嫣不懂,她从未生过什么害人之心,会何上苍却如此待他。
心中愤愤难平,周身的戾气猛然突增,竟挣脱了禁锢,直直地窜出了房来。
“你当初为何不教会人类如何不恨?看把人折磨的。
呵呵,我都忘了,你自己不也是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