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壮汉逃过一劫,算他命大。
老白头说,他刚被救出来时,嘴还没烂完,说了几句话,好像说知道是谁点的火。
“白大爷,既然说了,那咋没有见到白大善人抓人啊?”
“不给你说过了吗,嘴烧烂了,咕哝几个字,谁能听得清,听人讲好像说什么‘油船’‘油够'啥的,鬼知道啥意思。他是个大老粗,不会写字。只能等他伤彻底好了才能明白。”
小郎听明白了,黑壮汉说的“油船”是刘全。小郎的名字他不知道,但知道大黑,应该是说有狗(油够)的那个人。
小郎只能在内心默默地祝福黑壮汉早日炕糊。
“白大善人没查出来啥?”
“失火也是常事,查啥查?那天风又特别大,里面能烧的全烧了,死了二十多个人。”
老白头压低声音,对着他耳朵说:“那些苦力全跑了,只抓回来十几个。大善人气坏了,对管家说烧了场子不怕,人没有那么好弄了。准备……”
老白头抬起头,看了周围,咳嗽两声,没有再讲。
这不是吊我胃口吗?
“白大爷,对我你有啥不敢说的,我又不去白府告密。”
老白头没吭声,眼睛发直发呆,打了几个响嗝。
小郎猛然想起,老头子酒瘾犯了吧,只见他光喝豆腐脑,那个酒囊呢?
“想来两口?”
就像和失联已久的组织对上暗号接上头一样,老白头闪电般回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虫!”
你才是,你兄弟全家都是!
“那为啥不喝?”
“刚才不说过了,砖瓦场还在修,没活干,而且那个黑良心的昧了我的柴火钱,坐吃山空,拿啥喝酒?饭都吃不起了,他奶奶的。”
小郎想了想,我吃点亏吧,舍不得酒水套不出他的话。
“白大爷,你等会儿。”
他打听了卖酒的地方,买了一壶酒,又到一家小摊买了碟花生豆。
“白大爷,够意思不?”
“够!咱爷儿俩投缘,说实话,你比我那一群侄子都强!我现在没钱了,没一个理我!”
“那你刚才吞吞吐吐,明显是不信任我嘛!”
老白头嘿嘿地笑,眼睛余光扫了一圈,把嘴凑过来小声道:“这话不敢让外人听到。”
“来,咱找个没人的地方坐!”
小郎拉着他换了个位置,这个看你还说不说。
“我刚才说哪了?”
小郎不知道老白头是真迷还是假迷,提醒说:“场子好修,人不好弄,准备干啥!”
老白头这才说道:“大善人准备买黑工呢。”
买就买!有人卖,他去买,咱也拦不住。
“呵呵,你不懂这里头的门道。白大善人要让清风寨来干这个活。”
勾结土匪?胆子不小啊,一旦暴露可是名声扫地。
“偷偷地干,谁也不知道。土匪去抢劫,附带抓人。有钱的拿钱赎,没钱的就转卖给大善人。价钱都定好了,清风寨送去一个人,大善人给十两银子。”
不得不说,白大善人这一招真黑。普通老百姓,被土匪抢,还要被抓去当黑苦力!
让不让人活啦?
小郎顿觉心中怒气升腾,早知道这些,他就不离开卫州,先让将军把白大善人抓起来,挂到城墙上暴尸三天!
虽说白家与宋家定了亲,但在会谈时能看得出来,宋小姐看白家极不顺眼,白家看宋小姐想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