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斜睨儿子一眼,轻蔑道:“我知道你对姓姜的那丫头不死心,可事到如今,尚公主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许昶一下子愣住,僵硬地转过身来,冷着脸问:“你怎么知道的?”

许渝道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能看得出来。”

许昶身子一震。

他以为自己把心事隐藏得很好,没想到还是被人发现了。

许渝道:“你之前带着许暖天天往姜家的铺子跑,谁看不出来呀。她还小,藏不住事儿,一问就都说出来了。不过你放心,我已经警告过她了,以后公主进门,她一个字都不会再提起。”

许昶烦躁到了极点。

尚公主,尚公主,难道他就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吗?

他才不想当什么皇家的乘龙快婿,像他爹许渝道一样,每日卑躬屈膝地过日子。

即便柳家日渐败落,柳祎绥在许渝道面前依旧颐指气使。

甚至,她还大言不惭自称外头有男人,而且不止一个。

下人们私下里偷偷议论,说得可难听了。

许昶偶然听到,也觉得脸上无光。

且传闻公主都喜欢养面首,他可不想日日跟别的小白脸们争宠。

许昶冷着脸道:“话别说得太早,我跟公主的事儿八字还没一撇呢。”

许渝道见儿子态度冷淡,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你就是心里再放不下姜杏,事到如今也晚了。先不说她已经嫁人,她男人贺咫如今圣眷正隆,你根本惹不起。再说,她一个粗野丫头,如何能跟公主的千金之躯相比?你趁早死了心,把跟公主的婚事放到心上,好好筹办起来。”

他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道:“男人嘛,最忌儿女情长,不论何时都该为自己的前途着想。姜家除了那身铜臭,还有什么?你等着吧,姜诚祖树大招风,迟早会完,到时候贺家都得受牵连。你就别上赶子蹚浑水了。听爹的话,安安稳稳把公主娶回家,以后你就是驸马爷,谁不高看你一眼。”

许昶冷笑一声,幽幽道:“这就是你当初抛弃我娘的原因?因为她出身乡野,因为她身份低微,因为她对你前途毫无助益。哪怕你已经娶她进了门,生下了我,也会毫不犹豫把她抛弃?”

“你……”许渝道气地抬手要打他,“孺子不可教也。”

许昶:“上梁不正下梁歪,老人无德难育儿。”

他转身就走,回了自己院子。

望着他的背影,许渝道气得大骂:“不识抬举的狗崽子,要不是老子托举你,就凭你也能有今天?不就是考了个状元吗,好像谁没考过一样。”

骂归骂,许渝道最善算计,跟皇家结亲的机会,他绝不甘心就此放弃。

他心里想着如何快速促成此事,闷着头气鼓鼓走进了主院。

柳祎绥正站在廊下责骂下人。

“都给我仔细熨烫,多一个褶子都不行。如果出现疏漏,让我明天在宫里娘娘们跟前丢了人,回来扒了你们的皮。”

一抬眼见许渝道回来,她笑着迎了上去。

“老爷今儿回来得晚了,可是宫里也给你传信了?”

许渝道摇头,“传什么信?”

柳祎绥不由瞪大眼,“你还不知道呢?太后娘娘口谕,宣我明天进宫呢。想必肯定是为了讨论昶儿跟公主的婚事。”

许渝道阴沉的脸色,像被狂风吹散乌云,顿时晴朗起来。

他一把握住柳祎绥的手,急切问道:“何时传的旨?我今天事儿比较多,忙得团团转,没听说宫里给我传旨呀。”

柳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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