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声音清晰地传进来,靳月微却好像没听见一般。
她露出浅淡的笑,眼底一片阴翳:“又回到这里了呢。”
靳月微自顾自打开衣柜门,拨开上面的衣服,钻到了衣柜里。
她小心地从里面把柜门关上,蜷缩着抱住自己的膝盖,笑了起来。
她颤抖着身体,笑到失声。
外面发生了什么,不重要了,季辞这号人,她也想不起来了。
靳月微的世界只剩下她自己,黑暗的、血腥的、没有尽头的。
脑中闪过许多过去的片段,关于年幼时无休止的打骂。
关于高中时父母带着上门的那些男人,他们隐晦的沾染着情色的目光,打量商品似的眼神。
关于陈治平那个人的凶险狡诈,她虽然每次都竭尽全力躲了过去,却伤痕累累,被谋算得声名狼藉丢去了事业和期望的生活。
她是触怒了老天,所以要一世世反复经历这些惩罚吗。
她想着,眼前渐渐发黑,一种熟悉的窒息感蔓延上来。
靳月微轻轻掐住自己的脖子,想要喘气,大口大口地喘气,紧接着心脏处却传来抽搐似的痛。
她拧眉,却抵不过种种反应,意识不断模糊,晕了过去。
季辞开门,走进靳月微的卧室。
房间内的窗帘阻挡了大部分的光亮,昏暗的屋里,却看不到靳月微的身影。
他领口处的领带不见了踪迹,此时敞开着领口,脸色并不好。
刚刚他正给那两个老混蛋五花大绑时,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小金的声音被系统操控,警示他:“警告!警告!检测到目标对象生理机能下降!”
于是他立刻赶了过来。
她人呢?
季辞注意到到地上几件散落的衣服,视线转向关着的衣柜。
快步走过去,打开柜门。
靳月微闭着眼蜷在里面,她看上去是羸弱的,像是沾染上陈旧气息的被抛弃的玩偶。
她为什么会藏到衣柜里?季辞有些想不通。
“小金,她晕倒了么?”
他没收到答复。
季辞皱眉,叫了声:“靳月微,能听到我说话么?”
同样也没有回复。
季辞弯腰,托着靳月微,将她从里面抱了出来。
客厅里被捆得结实的两人见状,瞪着眼怒骂,却因为嘴里被塞了丢在茶几上的抹布,发不出清晰的字眼。
季辞抱着靳月微往房门处走,瞥了眼他们:
“最好学会什么叫做老实,不然下次再见,你们就别想好胳膊好腿地活着了。”
单元楼外,天光仍旧大亮。
夏日正午的阳光灼热又刺眼,横冲直撞地洒落在刚走出楼道的季辞身上,也落在靳月微苍白的脸上。
靳月微在他怀里动了动,缓缓睁开眼。
她听到了清亮的蝉鸣声,眼前的天空有几只麻雀扑闪着翅膀飞过,四周被独属于夏季的绿意环绕,是生的气息。
视线缓缓聚焦到季辞身上,靳月微心跳平稳下来。
靳月微用沙哑的嗓音问:“…我出来了?”
季辞沉默地望向她。
她的两鬓被汗水打湿,贴在脸颊,面上带着不太正常的潮红,精神是萎靡的、颓唐的,却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散发出稍显迷茫的生机。
她很轻很轻,季辞抱着她才知道,原来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