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胆子比平时还要大上几倍不止。

偏偏事与愿违,陈老坦经过乱坟岗子,那一条只能自行车骑行的土路让他七扭八扭地摔了一个大腚蹲儿,这足以证明他没少喝酒。

被迫停下之后,这没有一丝亮光的黑夜,把这个瘆人的地方烘托得更加的瘆人,就算没有鬼神捉弄,他也得面对被黑夜吞噬不可的阵势。

陈老坦扶起自行车,心里说一点发毛都没有那一定是假话,毕竟这里的传说早就如雷贯耳,关键是他此刻又停在这里,的确令人细思极恐。

陈老坦蹬起车子飞快地穿行在小土路上,怎么骑行也没有太大的进展,好像原地未动,又好像自己在乱坟岗子绕圈子。此时,陈老坦的身上的汗水像淋过的雨,这毫不夸张,酒已经醒了,望着里面一座座坟墓,他这个酒鬼或色鬼的身份的确招架不住了,他害怕极了,又累得不行,浑身没有力气地坐在了一个坟头上,他也没有能力管那么多了,只好壮着胆子破口大骂给自己的胆量再打一针兴奋剂。

陈老坦骂也骂累了,这才想起给自己点上一根烟,双手哆嗦一团,比钻木取火还艰难地点燃了烟,接着,他像妓院里的老鸨一样什么难听的话都捡过来骂,也不知骂了多久,雾气昭昭的乱坟岗子才拨云见月,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在起作用,可能是骂鬼的缘故吧。

他颤抖地扶起自行车,一口气骑到了马架多村。

家里人已经酒过三巡,之所以喝得慢一些,是因为希望陈老坦能到位。可是进到屋子里的人像水洗过一样,让在场的人目瞪口呆,李发见过世面,感觉得到他肯定遇到了什么邪性的事情,陈老坦已经吓傻了只字未提,但他心里知道自己肯定是撞邪了,一连喝了好几盅酒给自己压一压惊。

一瓶新开封的松江白酒下去一半儿,陈老坦像说书一样讲述自己的糗事,把在场的人逗得前仰后合。

陈老坦不管别人怎么笑,他依然十分肯定地说:“以前呀,我啥也不信,遇上今天这档子事儿,没把我吓破胆算是那些个鬼神手下留情了。”

听了陈老坦被吓得十分诚恳的言语,李发信誓旦旦地说:“这阳间有阳间的规矩,阴间有阴间的规矩,踩了谁的地界儿,都得给一副眼罩戴(意思是障眼法)。”

“其实也没什么可怕的,你只要守好规矩便是了。”

纪主任常爱开一些略带讽刺的玩笑:“你说说你,没事儿上哪地方骑什么玩意儿啊?”说完,哄堂大笑起来,芦花鸡的盘子里已经没有肉了,邵西只是闻了闻肉味儿,过了很长时间也没有上去饭桌。

邵西看到肥头大耳的陈老坦没有一点好印象,邵西觉得他像日本人的走狗,可能是抗日电影看多了的缘故,可是他那贼眉鼠眼的脸上,的确长着一副流油的贪嘴。

25

邵西非常讨厌陈老坦,他直到喝到深夜醉得一塌糊涂才在炕稍儿(尾)睡去,他那震天响的呼噜声,和纪主任那种带勾的呼噜声交相呼应,似乎邵子祥家的房梁都招架不住的样子。

屋子里一片漆黑,邵西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他躺在邵子祥的胳膊上,轻轻推着父亲希望能哄一哄他,可是父亲在酒精的作用下,睡得很沉。

他想去小屋子里,可是那么小的地方,三个女儿和外公挤在一个小炕上,哪还有容得下一个小孩子的地方,再说,屋子里那么黑,他离老式电灯的拉线又比较远,这段很近的距离又被那个恐怖的故事笼罩着,他只能安全地躲在父亲制造的臂弯里,静静地等待着睡眠的到来。

一晃到了半夜12点,邵西仍在臂弯里折腾着,只听见小屋里的李发“哎呀”一声,李发人就背过气了。

这时屋子里像开了锅,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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