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强弩之末。

但塔中数千年来关押的妖魔,仿佛无穷无尽,一波一波,层出不穷。

方寂雪已经到了且战且退的地步,再也无力去维护大阵,而转而开始保护门人弟子,但似乎对安南婵这个新娘子,并没有太多的额外关护。

楚微凉趁乱与画画寻了个高处坐着看戏,两排小白牙叼着颗瓜子,忽然明眸灵动地转了转。

看来,方寂雪也是在洗罪台上受了很重的伤,一千年都不能痊愈。

她记得他的碧玉手钏上,曾经有一颗命元凝结的碧玉珠,后来不知什么时候,那珠子便没了。

当初最后一刻天魔解体,她本是要拉上他同归于尽的,但是,却没成功,应该是安南婵替他挡了。

所以,他欠了她一条命。

今日的大婚,是安南婵的一厢情愿。

他们这对夫妻是假的!

呵呵呵呵呵……有趣。

正思量间,前方战团中一阵惊呼。

楚微凉挑起眼皮儿看去,就见方寂雪已经被封豨拍倒在地,紧接着,安南婵也被重重摔在他身边。

封豨瞎了一只眼睛,本就狂躁,加上刀枪不入,而万象大阵也已经再也无法聚拢,他就像个可以永远战斗下去的机器,胜利是早晚的事。

那架势,太恐怖,来自上古魔兽的威压,把画画吓得缩成一团,护住自己的魔核。

“姑……姑奶奶,快管管啊。”

“管不了了。”楚微凉唇间叼了颗瓜子,充满期待,就想看方寂雪如何绝处求生。

他临死之前,会不会后悔这一辈子做过的错事?

会不会求饶?

会不会哭?

封豨咆哮,蓄劲到极限,向倒地不起的方寂雪和安南婵发起致命一击。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放弃了。

没人救得了。

谁都没想到,大喜的日子,会变成这样。

“嗷——!”

封豨一击而下!

浑浊而爆裂的光芒炸开!

轰——!

天地间一阵白光,暴盲了所有人的眼睛。

楚微凉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光耀得闭上眼睛。

什么都看不见,只听得见耳畔如有无数飞剑穿过!

等所有人再睁开眼,全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剑,万剑,无数的剑!

密密麻麻扎在对面山崖上。

封豨虽然刀枪不入,却被那些剑布下的天罗地网,密不透风地给钉在了半山腰,一动也不能动。

其余妖魔,亦不敢动。

每个妖魔面前,悬着一把剑。

哪怕它们眼珠儿稍动,面前的剑,雪亮的剑锋也会随之而动。

谁动,谁灭!

来自九阶无上剑道的最强威压。

温疏白来的疾,万丈剑光还未收敛,脚尖尚且刚刚点地,大氅正逆风浩荡飞扬。

白袍猎猎,长发飘逸,仿若上神临凡。

然而,这神却说着最接地气的话,干着最世俗的事儿。

“本君去找孩子这么大会儿功夫,你们就在这儿要死要活的?”

温疏白嗓音懒散抱怨,怀里抱着眠儿,身边跟着秦不羁那一众梵天阙弟子。

秦不羁是个聪明的,之前见突发惊变,才不跟着瞎掺和,慌忙带着师弟们就去找祖宗。

谁知风风火火地好不容易在蝴蝶谷找到了,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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