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退位让老子上。”

旋即又是一阵听不懂的奇特话语,应该是某种妖精语。

“我这边很忙,先挂了,再不去怕妖精王被外域掉下来的旷工给干死了,走啦,记着好好吃饭啊!”

嘟嘟嘟——!

白破天将电话挂断了。

梅露西娜神情微妙,将电话放回。

老爷子还是那么精力充沛。

一通电话倒是扰乱了她的一些思绪。

梅露西娜将稿纸揉成一团丢入垃圾桶。

“看来是有人在背后作梗,试图拖延生产日期和不让贷款按时下放,都是试图要拖垮我们公司的现金流。”

“幕后者大概是某些巨头集团吧,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逼迫我做出让步么?”

“在商言商,选择爷爷不在的时候动手,还是看准我年轻好欺负了。”

她转动椅子,看向透明的窗外风景,高楼大厦危千尺,人心易变如浮云。

淡淡一哂。

她打心眼里不是很在意这些小麻烦。

融资的渠道多的是,东煌又不是积木,哪有那么容易垮塌?

此时占据了她注意力大半的,倒不是关于公司经营方面的,而是老爷子口中的另一件事。

梅露西娜扶着座椅扶手,缓缓站起,动作显得有些艰难。

她拿起放在桌案边的文明杖,那其实就是一根拐杖。

撑着拐杖,她的走姿才不至于一瘸一拐,走的很稳却也很慢。

来到办公室后方,按下按钮,内部房间随之亮起灯光。

这里就是她的起居室,大约五十多个平方,一室一卫,朴素简单,五脏俱全。

径直的走到床头,床头柜子上,摆放着寥寥几件物品,最显眼的是一个相框。

相框中的照片是一对孩子的合影,女孩稍大一些,十六岁左右,穿着白裙,男孩十岁左右,穿着童装,嘴角沾着冰淇淋。

两人头贴着头,歪着脑袋,竖起剪刀手,合影定格在十年前的夏天。

梅露西娜摸了摸相框,照片里的男孩笑容清澈充满童趣。

她坐在床铺上,目光怀念。

一眨眼就十年了。

听说他受了伤回去后便失去了关于那半年的记忆,恐怕已经不记得当初的晚霞姐姐了。

她微微闭上眼睛,抚摸着皮肤上的一块伤疤。

梅露西娜虽然在各方面都备受赞誉,但她知道自己远远谈不上完美,至少外表方面,她有很大的缺陷。

脸部左侧有接近四分之一的面积留下了赤红色的痕迹,如同烧焦留下的疤痕,她做过手术也尝试过各种方式调养,不论再成功的手术都无法长久,很快伤疤又会长回来,像是一种诅咒;其次便是她的跛脚,不能健步如风,连行走都必须拄拐。

这残疾和脸上的伤疤同样都是幼年时期一场大火留下的伤痕。

所以一直以来,她都避免自己直接出现在公众视线里,周刊那种是可以操作的。

抚摸着伤疤,她回想起小时候。

她本身就是白破天的远亲,成了孤儿后被老爷子收养成为了孙女,视若己出。

老爷子对后代的关爱,对家庭的渴望,绝大部分都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梅露西娜始终知道自己是替代品。

自从十年前的分别后,她便设想过很多很多。

“终于能再见面了。”

“你恐怕已经不记得我了。”

“嗯,不记得也好。”

她抱着相框躺在床铺上,喃喃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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