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里一日两餐,知道各位都是用鲍鱼鸡翅养出来的金贵人儿,但是我这大牢可是养不起,所以将就将就,没准在这吃的饭,就是最后一饭了呢。是不是啊,兄弟们!”
“是!”
“是!”
“老大说的对!”
那帮人趾高气昂地回应。
“咱们走,别瞧见了这帮金贵的人落魄吃这糟糠饭的样子,那可就晦气了!”
那个领头的牢头一转身,带着那帮手底下人勾肩搭背的离开了。
倪书心将牢头舀的饭给端了过来,这碗还算干净,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破烂。
倪书心低头,小心翼翼的伸手,扇了一手气味到鼻尖,鼻翼微动,轻嗅了一下。
还好,还算干净,没有什么异味,应该没坏。
倪书心适意竹子将萧心柔扶起来,然后慢慢将一碗粥喂给了萧心柔。
这边是一片安然,其他牢房则不住地闹腾。
众人皆是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这样下等的食物只有在布棚施善的时候见过,又怎会吃过呢?
众人皆犹犹豫豫地看着那些食难下咽的饭。
“这米汤里根本没几粒米,馒头都硬了,青菜一看就知道是用快烂了的菜做的,这样的饭,就算是喂狗,狗都不肯吃!”
“我为奴为婢十多年,至今还未吃过这样的饭菜!这是人吃的吗?”
诸如此言,比比皆是,整个牢房里怨气冲天,哀声怨道。
萧丞相是一个例外,他瞥了一眼饭菜,面色平静,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他轻叹了一口气,然后端过那碗米汤,伸手抓起那个看着还算干净的馒头,就向自己嘴里塞,那个馒头就那样一口一口被他吃尽。
整个牢房里只有女眷轻声的抽泣声和萧丞相、倪书心等人的吃饭声。
许是半柱香的时间,萧丞相将自己手中的米汤一饮而尽,然后坐到了自己牢房里的一堆稻草上。
他垂眉看着自己身上的官服,然后将自己系在腰间的官印取了下来,攥在手心里摩挲。
萧丞相声音沙哑地开口说道:“事情还未查明,陛下必不会使忠臣蒙冤,大家不过是暂时受些委屈罢了。先吃,吃了还有希望,不吃就等着饿死吧。”
萧丞相的声音中带了几分沧桑,但是正处多事之秋,谁都没有注意到。
这句话宛若一束光照在了众人心上,他们如梦初醒。
是啊,现在只有填饱肚子,等候陛下的旨意,他们家老爷那么忠心,陛下一定不会轻信小人挑拨的。
想到了这一点,这帮人茅塞顿开,他们不再那么嫌弃手边的饭菜,开始小口小口的吃。
倪书心慢条斯理的喝着手上的米汤,她现在还怀着孩子,更是不能少吃。
她放下碗,摸了摸还未隆起的小腹,然后拿起了那个馒头,将馒头最外面的那层皮小心翼翼的揭掉,馒头露出了白花花的芯儿。
倪书心拿着揭了皮的馒头小口小口的啃着,事情还没结束,她需要保存好体力。
她出神的吃着馒头,心中默默盘算丞相府的一家老小。
外公萧天誉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铁骨铮铮,是先帝的心腹,更是忠贞不二的保皇党,要不是为了原主的儿女情长,他是绝对不会参与这个皇位之争。
可怜遇人不淑,识人不清,居然扶持了一个狼心狗肺之徒上位,惨遭横祸。
外婆刘芸冰是一个端庄典雅的大家闺秀,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