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眼睛,非要惹木二爷生气。

也亏木二爷菩萨心肠,小小惩戒他们一番罢了。

风吹得木二爷群青色的长衫下摆,微动。

人行走如松,气质清雅。

“好似神仙下凡……”阿梅脱口而出。

木萧萧从车内走出来,站在了青石板地面上,朝着他招手。

“木先生。”

旗袍上的牡丹如锦鲜艳,大朵大朵地展示着它的艳丽。

她穿着旗袍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自是将牡丹那抹艳,展现得淋漓尽致。

在太平镇,鲜少有女子穿那么艳的衣服。

不然这个守旧的地方,会有人嚼舌根,说那女子不检点。

果不其然,一看到木萧萧的穿着,站在一旁看热闹的乡民,就已经小声谈论起来。

可那一双双贼眼,又忍不住打量着她的穿着。

美人,谁不爱看呢?

越是道貌岸然之辈,越喜欢对旁人指指点点。

“听说外面的世界变了样,穿着打扮大胆多了。”

“这也太大胆了……”

“她坐着的铁盒子,怎么会动?”

“你这就不知道了吧?那叫汽车,是洋马车。”

木二爷朝着木萧萧走来,她也不紧不慢走向他。

高跟鞋哒哒哒的声音,很有节奏,悦耳如敲击乐器。

两旁是太平镇黛瓦白墙的建筑,木二爷身后不远处有一座石拱桥,他的穿着极能融入这个场景,如淡墨在宣纸上勾画出来的水墨画。

木萧萧的存在,让这幅画多了跳跃的色泽,醒目到了强势。

两人站在路中央相会,身侧和身后是氤氲在水雾中的建筑,极具对称美。

一抹是雍容低调的色泽,一抹是艳丽耀目的颜色,极沉稳和极艳相互碰撞,奇妙又和谐。

阿梅坐在车上,没有下去。

总觉得自己下去,会破坏两人站在一起的碰撞美。

“姑娘,有何贵干?”木二爷问。

音色如古琴优雅,带着悠悠古韵。

“木二爷想必姓木?真是巧了,我也姓木。”木萧萧展露出明媚的笑颜。

木二爷矜贵地点了点头:“这大抵是缘分。”

“缘分啊……我方才见木先生大显神通,不知先生可否为我算算命?”木萧萧伸出手,将掌心给木先生看。

她纤细如玉雕的手指,点了点手掌心的一条纹路:“听闻这是姻缘线,咱们就算姻缘吧?算算我的姻缘,是否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那双会说话的水色杏眸看着他,琉璃珍珠似的清透。

唇色明艳,热情得像一团火。

旗袍收腰的设计,把那不盈一握的细腰展示出来。

木二爷说:“姑娘,我算不出来……医者不能自医。”

这话言外之意,就是在说:因为我不能算出和自己有关的未来,你的姻缘是我,所以我才算不出来。

可以说是反向算命了。

“木先生,我……”

木萧萧还未来得及把话说完,就听得一高亢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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