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穷,孩子又多,平日里基本没有什么积蓄,何苗这一回碰了头,还是村里的赤脚郎中景老头给瞧的病。
那景老头算不上专业的郎中,只年轻的时候给城里的郎中当过几年学徒,比他们这些庄户人强些罢了。
平时十里八村谁有个头疼脑热,都是找他瞧病的,只一把米或者一个鸡蛋就权当是诊费了。
何苗看着那粗瓷大碗里,光可照人的清粥,不禁苦笑。
这也算是粥?恐怕连米汤都算不上吧。
那缺了口子的大碗里,清汤寡水的,估计连有几粒米都能数的过来。
不过何苗心里也清楚,就是这些,估计也是这个家里唯一能拿得出来的细粮了吧。
那一家子吃的都是糙米粥,自己的粥至少还能咽得下去,他们的糙米就算做成了粥也得喇嗓子。
她有原来那个何苗的全部记忆,知道从很久之前,整个山南府就没下过雨了。
初春种下的麦子、谷子这些庄稼也都蔫头耷脑的立在地里,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离他们不远的渭水河都露出了大部分的河床,村里的庄稼都靠着那眼看着河道越来越窄的渭水河灌溉。
若是连那渭水河都要干了,恐怕地里的庄稼都得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