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震山蹙眉,倒是一副可惜了的模样:“这般倒是不巧了,上次没来得及领略青姬姑娘的舞姿,本来想这今日可否有眼福窥见一二,可既然病了,青姬姑娘便好好休息吧。”
沈碧也不客气,直接笑道:“如此就多谢堂主体谅了。”
她说罢便坐下,始终是一副扶额倦倦的模样。倒是身侧举杯的连渊,视线淡淡瞥过她的时候,唇角倒是荡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沈碧这个祸害要是这么容易生病就奇了怪了,她还当真是猜到了周震山一定会寻个由头让她献舞,那时如果拒绝当着众人的面驳了他面子恐怕周震山更不会善罢甘休,倒不如提前装病让他免开了这个口。
这个小插曲过去后,宴会又恢复了表面祥和实则虚假敬酒的客套场面。
沈碧的视线波澜不惊的扫过上座的三人,垂下眼睑不动声色的将杯中的酒饮下。
正这时,宴席外传来喧嚷声,众人的视线都被这嘈杂声吸引不由得将视线眺向院外,只见几名万刀堂弟子正推搡着一位妙龄女子进门。
沈碧的视线不经意的自那女子的身上瞥过,却如众人一般定在了那女子的身上。那女子面色苍白,正被身后的刀客们推搡着向前走去。
如果她猜得不错……这位一定就是那个被雷阔强抢回的陈家小姐。
果然那女子被众刀客簇拥推搡着来到上座,雷阔大笑着站起身将她揽入怀中。他的目光扫过台下众人艳羡的目光,颇为自得的用那满是胡茬的嘴在那美人的脸上亲了一口。
这样的画面便有些倒胃了,沈碧移开目光将面前的酒杯倒满。
她身侧的人却忽然长臂一揽,将她带入怀中。
沈碧惊得险些将面前的酒杯打翻,她急忙将酒杯扶稳,这才恼火的抬头瞪向身侧那带着笑意将她抱入怀中的男人。
“放开。”她压低声音怒道,目光却焦急的瞥向身后的几名护卫。
他侧过头,声音就在她耳畔:“你就这么怕他知道?”
“我……”沈碧恼得抬起头正欲争辩,却撞进他深邃的眼底。她的心底没来由的一悸,急忙再次低下头不语。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他压低的声音在杯影交错的笑声中传入她的耳中:“今时不同往日,如果你只是因为担心几年前的事重演,便可将心放回肚子里。”
她掩在袖下的手攥紧成拳,本不声不响,可他却还是在袖下摸索到她的手边,偏偏要拨开她紧握的指尖与她相扣。
她抬起头瞪向他。
他却挑眉挑衅的看向他,半分也没有刚刚沉声时的正色:“若说我落雁楼别的可输,可这怀中美人可从不会输给他人。”
她的唇角抽了抽,全然忘记了刚刚的心悸,抬起脚……狠狠的踩向他的,碾了又碾。
他的笑意却半分不减,依旧含笑看向怀中的她。沈碧踩得累了,干脆收回了脚,懊恼的摘下盘中的葡萄丢进口中,看着宴会中心正在表演的节目。
此时众人的目光也正被台上一个小门派敬献的舞蹈所吸引,舞姿婀娜,一曲舞毕,竟如同变戏法一样的敬献出一件软甲。
众人自然皆看得出此意为要赠予高台之上生辰的雷阔,明眼人更是已经识得这件软甲正是沉鱼谷中流落在外,刀枪不入的不世珍宝金丝软甲。
那献舞的女子高托软甲朗声道——
“此金丝软甲……”
可高台之上,雷阔怀中的女人却始终挣扎着想将他推开,雷阔也似被当众驳了面子恼了,-->>